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
系统:【……多捅几刀吧,雷霄古没这么容易死。】
绿眼睛的男人倒在地上,费力地支撑住身体, 往后挪了挪, 脑袋靠在栏杆上。
杰森:“你还真死不掉。”
雷霄古轻笑起来, 一笑就牵动伤口,心脏处受损, 即使是他,也忍不住嘶了一声。
雷霄古从下往上看他:“你不也没死吗?”
杰森脸一沉,抡起腿, 毫不犹豫地踢在他脸上, 雷霄古被踢得侧过脸去,他停顿了一下,就着那个别扭的姿势,勾了勾唇。
雷霄古:“我以为我养了一只知更鸟,但没想到养了一只狼崽子。”
……你还敢说?
妈的。
一想起这个就生气。
杰森蹲下来, 揪住男人的领子往上拎了拎,压低声音:“养知更鸟?狼崽子?我让你养了吗?”
他之前的那个状态, 几乎是被雷霄古忽悠瘸了,这个老东西, 几乎是把自己当成洋娃娃, 按照主人的心意去打扮——打扮就打扮,还非要披上什么正义与公平、什么忍者训练、什么拉撒路之池……
信了你的邪。
他感觉牙齿有点痒,心情很不美好,捏住雷霄古衣领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都凸显出青色的血管来。
就你话多——杰森这样想, 抓住雷霄古的头发往后一拽,听到男人的脑袋和铁栏杆撞击发出的声响,满意地挑起一边眉毛。
雷霄古呼吸一窒,停了几秒才缓过劲。
他倒也没生气,摊开手,看起来相当平和:“我都快要死了,死之前还不能让我舒服点?”
他不像一般人,受伤以后会去捂伤口,恶魔之首除了脸色变得苍白了些,胸口沾染了血色,表现得仍然和平时那样体面,甚至还有闲心伸出手,去捏杰森的手腕。
雷霄古:“你变得比以前脆弱,比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要脆弱——这种状态去哥谭,可不算太好。”
杰森手一翻,反过来扣住雷霄古的手,另一只手摸出匕首,横在绿眼睛男人的脖子上。
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不耐烦:“我说过,别用你的想法一厢情愿地揣测我,不然你现在就去死,连留遗言的时间都没有。”
雷霄古:“我了解你,不管你怎么否认,我们才是同类。”
“蝙蝠侠不会承认你,夜翼也不会,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他毫不客气地说。
“和你无关。”杰森手指用力,雷霄古的骨骼被捏出咯咯的声音来:“事实上,你教过我最有用的东西——拉撒路之池的后遗症的确不用控制。”
他往前凑了凑,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雷霄古在这种情况下,能清晰地看见那对绿眸中的疯狂,那种疯狂像是一团能烧尽一切的火,凶暴地燃烧着,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雷霄古的绿眼睛也隐隐透露出笑意,他动了动唇。
杰森眼皮一跳,粗暴地打断他:“我还得感谢你……给我留下这么大一笔遗产,省了我不少力气。”
“再见。”说完,他左手用力,刀刃嵌进皮肤,横着向外划开——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眼皮虚虚的合拢,唇色愈发惨白,唇角的笑意却愈发深刻。
杰森看着他,不爽的情绪直接冲上头顶,想了想,又往前挪了挪,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雷霄古耳朵边上说:“你已经死了,但我还活着。”
说完,他松开手,那柄雷霄古送给他的匕首,咣当一声砸在男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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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坐在小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小黑脸的毛,一不小心,下手重了点,小黑脸抗议似地伸出肉垫,拍了拍他的脸。
迪克一愣:“抱歉——弄痛你了吗?”
小黑脸喵喵叫了几声,又安静地蜷回迪克怀里。
迪克有点茫然地看了看窗户外面,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字条。
“——我很快回来。”
字迹很潦草,看得出是杰森走之前随手写的,字母尾部有一个漂亮的小钩钩,那是他独有的书写习惯。
迪克握住小黑脸的爪子,在空中晃了晃:“你说他去哪了?”
一开始,他是相信杰森的留言的。
小翅膀可能短暂地有点事,他想。
阳台被折腾得乱七八糟的,杰森回来可能会生气,大蓝鸟溜溜达达地走过去,打算把它打扫干净。
但刚刚弯下腰,又有点舍不得。
酒瓶的位置变了,一看就是杰森整理过,只有他才会把东西整整齐齐得摆成一排,懒人沙发上的凹痕还没有平复过来,看得出是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印子。
迪克舔了舔唇瓣,四处望了望,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机,对准小阳台拍了张照,咔擦一声,这副景象就被永恒地留了下来。
迪克看着照片,忍不住笑了笑,笑得毫无形象,活像一只大狗子。
阳台是杰森最喜欢呆的地方,他对整洁干净的要求很高,总是一丝不苟地把东西放的好好的,但迪克总觉得这样缺少点什么——
后来他才想明白,原来是缺少一点生活的气息。
杰森的这栋房子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