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一共就一个月,花雾给傅越制定了学习计划。
傅越白天倒是配合,只是晚上,她一个不留神,人就跑了。
花雾蹲在小卖部,看着旁边趴着的大黄狗,以及它身后那根铁链子……
就应该给傅越也找根链子,把他给拴起来。
花雾吃完一颗糖,等前面的人打完电话,拨通孔嘉豪的电话。
“小茶妹妹?”对面的人显然已经熟悉,会用这个公用电话给他打的,只有花雾,“怎么了?诶……你等会儿,我听不清!”
孔嘉豪就是上次留给花雾电话那个‘狐朋狗友’之一。
电话那头的杂音小了很多,“越哥啊?我……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他。”
孔嘉豪挂断电话,穿过人群,到吧台找到傅越。
傅越穿着制服,在吧台里调酒。
统一的黑色制服,穿在少年身上修身得体,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被调了倍数,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孔嘉豪将两个站在那儿的女人挤开,扯着嗓子对傅越吼:“越哥,刚才你妹妹打电话找你。”
傅越没有立即应声,而是将一杯酒放在台面,推给等候的客人,然后才看向孔嘉豪:“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问问你在哪儿,你放心,我告诉她,你没跟我们在一起。”
“还有呢?”
“没有了啊。”
“她没说其他的?”
孔嘉豪摇头表示没有。
傅越表示知道了,将孔嘉豪打发走。
等到下班,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孔嘉豪这群人蹲在路边等他,见他出来,立即围上去,“越哥,喝酒去?妈的,你这地儿太贵了,我们消费不起。还是路边摊适合我们。”
“不了,我回去了。”
“越哥……你最近怎么回事啊?都不跟我们一起玩儿了……白天叫你不出来,晚上你也不来!”
“太累了,有空再说吧。”
傅越冲他们挥下手,大步离开。
孔嘉豪一群人傻眼了。
……
……
傅越回到家里,放轻声音关上门。
客厅没有开灯,他往花雾卧室走,试着推了下门,见门可以推开,悄无声息走进去。
房间的书桌上是摊开的课本和卷子,笔、橡皮擦胡乱地散落在桌面上。
月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倾泻进来一道光。
傅越站在床边,凝视床上熟睡的人。
花雾在傅越进来的时候就醒了,她从枕头底下摸到了刀,傅越要是发疯,她也能第一时间制服他。
但傅越就站在床边,什么也没做。
有十来分钟的样子,傅越才弯腰帮她整理下被子,然后离开了房间。
花雾:“???”
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
……
傅越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灯,从兜里摸出结算的工资数了数,扔进抽屉的一个盒子里锁上。
不锁上,就会被花雾摸去。
她好像觉得他的钱,是地上捡来的似的。
当然,她也没乱花,都是正常的开销——除了买练习册。
傅越想了一会儿,打开盒子,抽出几张零钱,塞进兜里。
养一个妹妹真的很费劲。
他坐到床边,双手撑着膝盖捂着脸,有些精疲力尽。
傅越凌晨三点睡,快八点才起床,下楼去买早餐,然后叫花雾起来早餐。
“你晚上干什么去了?”花雾套着他的外套出来,双手缩在袖子里抱在身前,整个人显得更小。
最近天气很冷,她的衣服都不太合身,她直接把他的外套薅了过去。
他的外套也没两件,所以两人都是换着穿。
得给她买新衣服……
傅越心情又沉重一分,脸上就有些不耐烦:“没干什么。”
“你这黑眼圈……”花雾指下他眼睛,“跟被人采阴补阳了似的。”
傅越嘴角抽搐下,就是稍微有一点点青黑,哪有她说的那么严重。
“哥哥,你可别在外面干……那种事。咱们穷是穷,但也得有志气,要靠自己的双手赚钱。”
“哪种事?”
花雾挤眉弄眼,“你懂的。”
傅越面无表情拎着她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别胡乱说话。”
花雾洗完脸出来,坐在餐桌前,突然感叹一声:“何时我们才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啊。”
傅越埋头吃东西,压根没理她。
她隔三差五就会来这么一句。
花雾那边日常感叹完,下一秒就说:“今天补英语和数学。”
傅越敷衍应一声。
花雾说完课程安排,话锋一转:“所以你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大半夜的不回家,是这个家不温暖吗?”
花雾打量下四周,沮丧地说:“是这个家不够温暖,到处都漏风,留不住你。”
花雾看一眼漏风的糟心哥哥,更沮丧了。
“你不要大清早发神经。”傅越将豆浆递到她嘴边,皱着眉道:“凉了,快喝。”
花雾就着他的手,将最后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