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里的遭遇战:“最终,三人被我制服,经过拷问,她们才坦白说是在向旱神祈祷,希望旱神能保佑灾荒继续,让天底下继续滋生更多的旱魃!”
余闲悚然动容:“这又是为何?”
“你跟随诡山人修行,难道他没教授过你,梦境,往往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嘛。”秦泽澹澹道:“这三个道姑在梦境里祈祷灾荒持续,就是潜藏在她们内心最真实的念头,而我管这个叫邪念!”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们不是应该将除魔卫道视为己任……噢,我懂了。”余闲突地恍然,吐出精辟的四个字:“养寇自重!”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秦泽感叹道。
其实也谈不上人心不古,毕竟现实里的修行者,绝大多数可不像话本故事里演绎的那般行侠仗义、无私奉献。
大家都是要吃五谷杂粮生活的,总不能指望修行者们都喝大风吞灵气过活吧。
就像余苏苏刚刚所说的,她们梵清静斋乃至道教,业务最繁忙的时候就是乱世。
因为乱世经常有邪祟作乱,这样他们才有任务干,才有报酬赚。
太平盛世,对和尚是利好,但对他们道教,却是清汤寡水的苦日子。
就好比卖雨伞的商人最喜欢下雨天,卖煤炭的商人最喜欢大冷天,卖草药的商人最喜欢瘟疫横行。
而绝大多数的道士们,最喜欢的往往就是乱世!
但这涉及一个政治正确,平时大家都不好揭破。
即便有这样子的邪念,也都会牢牢塞在肚子里。
“我用诡术,逼出了她们三人的这些邪念,但一个不留神,险些让这些邪念跑走了,还好被你的太斗剑给斩灭了。”秦泽道。
余闲心里稍动,问道:“那现在是不是可以确定,碧荷师太三人之所以癫狂,就是被邪念占据了意念?”
“差不多可以确定了,但是很奇怪啊……”秦泽皱眉望着碧荷师太三人,都囔道:“即便他们道家人心里面存着乱世牟利的念头,但绝大多数人只是有些这样的私心,绝不该因此萌生这么重的邪念……我怀疑她们是被什么东西,激发壮大了内心深处的邪念。”
余闲沉思了一会,忽的想起了老娘跟自己提及过被法器激发邪念的那些事,当即道:“老舅,你说她们的邪念,有没有可能是被什么邪门的法器给激发的?”
秦泽怔了怔,忽然击掌道:“对啊,我差点忘了这一茬了,你小子是怎么想到的。”
“我娘跟我提过裴无常使用过巨阙射日弓的事情。”余闲把原委大致说了一遍。
“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据说当年裴无常也曾是个光明磊落的有识之士,但在使用巨阙射日弓之后,搞得性情大变,甚至走火入魔。”秦泽目光闪烁,“如果你的推测是对的,那就说明碧荷师太师徒三人,应该接触过什么邪门的法器,进而被诱发出心魔邪念。”
“她们师徒三人都参与过斩杀旱魃的任务,又刚好都被激发出了邪念,或许就跟那只旱魃有关。”余闲进一步得出结论。
“有理……你姐人呢?”
“去跟她师父汇报了,顺便去调阅卷宗。”
“走,出去看看,我总觉得今夜还有事情发生。”
秦泽显得忧心忡忡。
他的乌鸦嘴果然灵验。
舅甥俩刚出门,就听到了一阵喧闹骚动!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循着声音在斋里穿梭而去。
一路奔波,两人来到了大殿的门口。
此刻,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余苏苏等长老弟子,还有正阳真人师徒三人都聚集在这里,同时凝视着大殿屋顶上的那个身影。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道姑,五官韶秀,风韵犹存,然而此刻,这位女道姑竟一脸狰狞,在夜色山风的映衬下,犹如厉鬼化身一般!
“师父!你怎么了?!”
余苏苏在底下惶急大叫。
正阳真人也高声喊道:“碧秀师妹,你醒一醒!别被心魔干扰了心志!”
无疑,这位女道姑,就是梵清静斋的掌教,余苏苏的师父,碧秀师太!
“怎么回事?”
余闲赶到余苏苏的身旁。
余苏苏的目光依旧牢牢盯着碧秀师太,沉声道:“我也不晓得,刚刚我去找师父汇报线索发现,但没找到,有师妹说看到师父去了大殿,于是我就先调阅卷宗了,但看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大殿这里传来了骚动。”
这时,一个女弟子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跑过来,道:“一开始喊的是我,我们几人来找师父,但师父突然跟着了魔似的,看到我们就骂,骂得可凶了,跟平时判若两人。”
另一个嘴角还淌着血水的女弟子气若游丝地道:“我们几人想起了碧荷长老她们当时的反常样子,和师父很像,很是担心,于是我壮着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