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弄,整个王楼大队里里外外都是臭气熏天。
就算是寒冬腊月,也挡不住这股子臭气的弥漫。
风轻云几个孩子都不乐意出门,天天躲在屋里带喜宝玩,风轻雪正好脱身,给陆江做衣服鞋袜和干粮,夜间把防弹衣给改头换面,做了好几个外套。
因为,王楼大队上粪的活没忙完,陆江就要离开了。
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再见。
“唉,小胖子,你还没学会叫爸爸呢!”明天凌晨六点多必须上火车,陆江吃过晚饭后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打了香皂,浑身香喷喷,穿着新的秋衣秋裤,坐在床上逗弄胖儿子。
风轻雪正给他收拾行李包,听到这句话,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陆喜宝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抓着陆江的手放在他肚皮上,陆江给他拍了拍肚皮,乐得小家伙咯咯直笑,一点都不明白自己明天就见不到眼前的大个子了。
揉揉捏捏逗了一会,陆江听到抽噎声,立刻抬头,“老婆……”
他正欲下床去安慰妻子,裤腿却被喜宝拽住了,“呀呀呀!”
“放手,小胖子,没看到你妈妈在哭吗?”陆江轻轻用脚把喜宝推到里侧,下床从后面抱住风轻雪,“老婆,对不起,我又要走了。”
“不要说对不起,你走,我就等你,等你平安归来。”
风轻雪的鼻音很重,可想到丈夫的职责,她只能强忍住自己的不舍。
喜宝不高兴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啊啊啊啊!”
看到他胖乎乎的身子快滚到床边了,陆江只好松开妻子,过去把他抱在怀里,转到风轻雪跟前,一大一小两张五官极其相似的脸正对着风轻雪,一模一样的眉,一模一样的眼,鼻子嘴也一样,“喜宝,你快跟妈妈说,妈妈别难过了,爸爸一定会平安地回来。”
“呀呀呀?”喜宝瞪大眼睛,朝母亲伸手。
风轻雪没像以往那样抱他,而是继续手里的工作,把这几天给陆江做的衣服一一装进行李包,“吃的我都装好了,有做的,也有空间里储存的。天冷,经得住放,你在路上别亏待自己,经常叫乘务员给你打点开水。我知道你们那儿属于高原地区,蛇油膏给你装了两罐,你每天都记得擦脸和手脚,别又回来的时候看不出本来面目,喜宝都不喜欢跟你玩!家人的照片都装在你的钱包里,家里的事情,现在又有三叔在上面可以为咱们通风报信,你更不用担心了。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你自己,保全自己,全须全尾地回来。”
陆江压抑住心中澎湃的爱意,头重重地点了一下又一下,“老婆,你放心,有你和喜宝在家里等着我,无论有多么艰险,我都会回来,回来找你们。想到你们,我就有了无穷的勇气,我会更加地保重自己,不让你们在家里提心吊胆。”
“你不能光用嘴巴说,你要用行动来证明,证明你今天对我的诺言。”
“老婆,我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