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和风轻雪同时起身让座,“大娘,来,坐下一起吃。”
“你们坐下继续吃,别让我们,我们吃过饭来的!”郭艳指着自己牵着的小男孩,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这是庆平的小儿子,叫王中华,今年四岁,他们夫妻俩都上班,照顾不过来就送到我这里。中华,来,喊陆爷爷、喊陆婶婶和姨姥姥。”
关于王凤巧的称呼,都是随着风轻雪喊的。
王中华有点怕生,抿了抿小嘴巴,没张开口,倒是眼睛一直盯着埋头大吃大喝的喜宝。
喜宝只顾着吃,大脑袋抬都没抬。
王庆平是王新生的长子,亡妻朱虹所生,从小跟着王新生颠沛流离,每两年娶了郭艳,俩孩子都是郭艳一手带大的,虽然是继母和继子的关系,但他们感情颇为深厚,王庆平把孩子送到郭艳身边,并不让人感到奇怪。
郭艳最小的孩子已经上高中了,除了战死的一个,其余五子和大哥二哥的关系都很融洽。
风轻雪想到这里,伸手给王中华盛了一碗汤,里面装了不少切得很细很碎的羊肉和羊杂,五岁的孩子可以和大人一样吃东西了,柔声道:“弟弟在吃饭,你也来吃一碗好不好?”
王中华的回应就是躲到郭艳背后。
郭艳无奈地道:“他爸妈工作忙,早出晚归,时不时地出趟差,平时都是雇的保姆照顾他,等庆平两口子发现孩子有点畏惧见生人时,已经晚了。最让人可气的是,两口子半点没亏待保姆,半年前雇的这个保姆却虐待中华,把庆平两口子留给中华的细粮和营养品都拿回家给自己的孩子吃,只给中华喝稀汤寡水,前儿才被发现,可把庆平给气死了。”
王中华瑟缩了一下,藏得更深了。
风轻雪一愣,“怎么没早点送到您身边?您和大爷身边不少工作人员,哪怕雇个保姆,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会让孩子受委屈。”
郭艳叹了口气,“庆平和玉屏舍不得孩子离开身边,玉屏就是你大嫂,担心一年到头地见不着几面,孩子长大了和他们不亲。大儿子中盛就是他们这么带大的,现在上初中了。为了雇保姆,两个人的生活跟着紧巴巴的,哪知道会遇到那么个黑心烂肺的保姆。”
王新生在首都就职,长子王庆平和次子王庆安却在外地,近的离首都有千里之遥,远的就是数千里,王新生的要求严格,兄弟两个都是由基层做起,如今的职务也不低了。
王凤巧听了,忍不住骂了保姆几句。
“王家大姐,也不是我多嘴,外人再好,能好过自家人的照顾?早该送到你身边才是。”
郭艳还没接口,喜宝舔了舔碗底,终于舍得分出点眼光给王中华,然后放下碗就从椅子上滑下来,跑到郭艳身后,伸出自己的小胖手去拉王中华,“弟弟啊!”叫得可亲热了。
虽然王中华比喜宝大一岁多,但是瘦就显得小了,个头也不及喜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