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关城的反应,王灵芝想过很多种,就是没想过关城连听她说话的机会都不肯给她,她话音未落,就看到关城一骑绝尘的身影。
跟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关城心想。
他已经拒绝过王灵芝好几次了,不是一次两次,是十次八次。
三年了,谁有耐心应付她?
即使关城在为人处世方面极有风度,也在王灵芝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中消失殆尽。
想到一些人的言论,关城就觉得可笑。
为他好?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吗?一个个都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来强迫自己答应不想答应的婚事。
真正为他好的人只有陆家人,陆父、陆江和风轻雪、陆天隽,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理解他、支持他、帮助他,从来不强求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是亲生父母,也不见得能做到他们这种程度,所以关城把这份恩情深深地刻在了心上骨子里。
负责翻弄一地蒜头的金若初见他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忍不住道:“你跑这么快干嘛?跟狗撵兔子一样,淌出来的汗一会儿还得喝水补充。”
“瞧你那话说得多粗俗,谁是狗?谁是兔子?”温如玉扶了扶风轻雪给他买的草帽。
金若初一边喝水,一边道:“我们斯文儒雅的阿城就是一只被狗撵的小白兔子,至于谁是狗,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得问阿城。”
关城无辜地道:“我担心大家口渴,所以跑得快了点,和狗撵兔子没关系。”
承认了,不就是承认自己是兔子吗?他可没那么弱,只是不想和王灵芝继续纠缠而已,被看到可就不好了,关乎男女作风问题。
几位老人听了,哈哈一笑,喝过水,继续翻弄摊在地上的蒜头。
今年王楼大队的大蒜获得了大丰收,各家各户自留地里种的蒜自然是由各家来打理,很多都直接编成辫子搭在屋檐下晾晒,陆家就搭了十几条大蒜辫子,可大队种的十几亩蒜就得由大队里的劳动力来侍弄了,还得把蒜头剪下来。
这些蒜要卖到供销社,然后再由供销社送到城里食品店,卖给城里人。
他们不种菜、不交公粮,城里人吃个屁啊?
王楼大队今年除了接到了供应姜蒜和瓜果蔬菜的任务,蒜头得在阴凉地儿晾晾才能送过去,晾去蒜皮上的水分,还得挑好的蒜头,不能有残缺的、两半的、不美观的,其他瓜果蔬菜都得一大早在天没亮的时候就采摘下来送到供销社,或者直接送进城。
王大春过来翻看了片刻,对关城道:“晾得差不多了,装在筐里运上车,一会儿送到供销社去。任务完成一件是一件,马上就割麦了,不能光顾着这几头蒜。”
关城答应了一声,“舅舅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带着大家尽快完成任务。”
王大春是风轻雪的表兄,陆家的孩子都跟着喜宝福宝一样喊他表舅,两家关系好得早把表字给去掉了,更觉得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