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治疗关节痛的药油和羊皮护膝,并不是特别贵重的礼物,所以长期受病痛折磨的几位老兵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心里感到一片温暖。
试问,谁不希望自己被人惦记着?
虽然他们都是心甘情愿地走上战场,受此伤痛也没有任何后悔之意,只有坚定的爱国之心,但是被人遗忘或者被人惦记的感觉截然不同。
在感激风轻雪的同时,也感激陆江的用心。
如果不是陆江惦记着他们,风轻雪千里迢迢地过来会不忘带着药油?还做了羊皮护膝?
从老兵宿舍出来,陆江紧握着风轻雪的手,“得此贤内助,何其有幸?”
他最近忙忙碌碌,恨不得一天变成两天来用,满脑子都是工作,虽然惦记着老兵们的身体状况,但是药油却是妻子精心准备的,羊皮护膝更是他所不知道,如果不是妻子准备得充分,那么自己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真正感激的应该是妻子。
入夜后的天气特别冷,风轻雪裹得像只狗熊,帽子围巾手套一样不缺。
她的旧军大衣可不如陆江的保暖舒适,所以现在裹着陆江的军大衣。
“说这些干什么呀?别叫人看见了说闲话。”风轻雪晃了晃他的手,真是的,这个时代不是不准男女并肩而行,不准在人前勾肩搭背的吗?他怎么比自己还不顾别人的眼光。
陆江理直气壮地道:“我们是夫妻。”
“我知道啊,我比谁都清楚,但是注意影响啊,陆军长。”警卫员还在后面跟着呢。
话音刚落,就听前方有人噗嗤一笑,夫妻俩听着声音十分耳熟,抬头一看,却是史小翠和一个风轻雪不认得的老年军人。
在这个时代,五十岁以上就可以称之为老人了,而不是中年人。
“姜师长和嫂子出来散步?”陆江打了一声招呼,风轻雪当即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忙跟着问了一声好,同时从姜师长和史小翠眼里看到了打趣之色。
风轻雪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甩开陆江的手,假装一本正经。
姜师长笑道:“年纪大了,晚上不出来消消食,夜里睡不着。陆军长同志,你和小嫂子这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啊?你不会大冷的天带着小嫂子出来闲逛吧?咱们这里地处偏僻,夜风可野得很,刮在脸上就跟刀子割肉一样。”
听到“小嫂子”三个字的称呼,风轻雪皱眉。
不过整张脸包在围巾里,只露了一双眼睛,姜师长和史小翠都看不着。
在部队中,不管年纪大小,都是嫂子嫂子的叫,军嫂两个字不是没来由的,除非丈夫级别高的,自己年纪大的,倒是用不着喊其他随军家属为嫂子,关系好的之间也会直呼其名,就像胡水仙和李盼盼一样。
虽然陆江和风轻雪年轻,架不住陆江级别高,而且是军中第一。
风轻雪喊史小翠嫂子,是陆江尊重姜师长,也是因为他们年长,而姜师长喊风轻雪嫂子却是因为陆江级别高,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