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继续道:“深秋啊?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定下来?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李骄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看向旁边的风轻云,“不觉得。”
不仅是不觉得,而且是一点都不觉得。
“为什么?”在妻子的叮嘱下,陆江今天特别严肃,很有大家长的风范,好像李骄阳回答得让他一个不满意就能把他打出家门。
李骄阳微笑道:“喜欢,和时间没有关系,有些人一眼就会定下终身,有些人用一辈子都不明白爱情是什么。我对云云不是一见钟情,可是从认识到了解,从了解到喜欢,短短的一个月内,我就知道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王翠兰哎哟喂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说起革命感情来,真不害臊!”
她和程保国相守了一辈子,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啊?他们只有革命感情,革命感情四个字多好使啊,可以放在嘴边说。
风轻云笑道:“婶子,所以我们是年轻人啊,风华正茂的一代。”
“时代不同喽!真是不同了。”王翠兰看了一眼手表,虽然还差一个小时,但是她还是道:“福宝快放学了,我去接福宝和叶言。老程,你跟我一块去,让他们自个儿说说话。”
“好嘞!”程保国出了门,直奔三胞胎而去。
他现在尝到了含饴弄孙之乐,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程保国和王翠兰出门后,风轻云冲风轻雪撒娇道:“阿姐,你让姐夫别那么严肃,我都没跟骄阳说你和姐夫认识才几天就定下来的事儿呢!”
风轻雪伸手虚点了她几下,“可真是女生外向,要是福宝跟你一样,我的心哪!”
风轻云讨好地一笑,脸如春花开,笼罩着风轻雪从来没见过的光彩,大概这就是所谓爱情的滋润,就是和小女孩不一样了。
陆江问道:“骄阳,小云还年轻,没到结婚登记的年龄,你们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
李骄阳不假思索地道:“这一趟来就是想昭告天下我和云云是草有主,花有主,至于结婚,得看云云的意思。”
“什么意思?”风轻雪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风轻云抓了一把自己的麻花辫,“上回在上海演出,骄阳介绍我认识了一个来上海游玩的外国音乐学家,他称赞我的嗓子好,音域宽广,打算推荐我去法国的一家音乐学院学习。”
风轻雪没好气地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为妹妹感到高兴。
“我忘了嘛!”风轻云就想着男朋友见家长的事儿了,不过她反应很快,马上就道:“那位史密斯先生现在还在上海,他得回去才能给我办理推荐手续,我收到录取通知也得很长时间之后,还得团里同意我去才行,我想等铁板钉钉了再告诉阿姐。”
李骄阳补充道:“我认识史密斯先生很久了,他是一位很好的人,风趣幽默,而且特别喜欢发掘和提拔对音乐有天分的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