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一拍大腿,“老张又不是干部,雇两个保姆做家务,不就成资本家了吗?资本家要被打倒的,可遭罪了。回头我得说说老张,陆江都成大干部了,他杀猪卖肉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咋还没升个一官半职。”
风轻雪忍俊不禁,“听表姐这么说,很该督促督促表姐夫。”
正说着,外面有人叫道:“风轻雪同志在家吗?有你的包裹单子!”
风轻雪赶紧洗洗手走出去,望着不认识的一个邮递员,接过他递来的几张单子,“我记得以前有些包裹是直接送上门的。”
邮递员摸了摸头,憨笑道:“是有送上门的包裹,那是极少数,但大多数都是送包裹单子,自己拿介绍信去邮局取回来。同志,你的包裹太多啦,好几个,又大又沉,我这辆自行车可拉不了那么多东西,还得您自己去取。”
拖拉机正在打粉,前两天沉淀的粉坨子已经捞出来曝晒了,风轻雪没法借用,哪怕自己掏油钱也不可能,所以就向大队借了一辆骡车,次日早起赶往县城。
陆天智和关域需要上班,福宝叶言和三胞胎则去上学,所以陪她一起进城的是喜宝。
有介绍信作为证明,有包裹单子,娘俩很快就取到了从上海寄过来的高考资料,但风轻雪翻看包裹单子时,发现还有一个从昆仑寄来的包裹,顺势也取了。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把书籍搬到车上,风轻雪也累出了汗。
“妈妈,这是谁寄来的啊?沉甸甸的。”喜宝颠了颠不大的包裹,来自西北的那个。
风轻雪叫儿子坐稳,挥鞭赶骡子,离开邮局门口,“我也不认识。”
上面寄包裹的人名很陌生,叫何宝生,但来自昆仑军区,又确实是寄给自己的,风轻雪觉得可能和自己有渊源,是什么渊源就不得而知了。
对父母交游广阔有深刻认识的喜宝哦了一声,“我看看寄了什么东西。”
“你拆吧。”反正现在没什么违禁物品。
包裹一拆开,喜宝就呆了呆,“是石头啊,妈妈,包裹得还挺结实。”
风轻雪扭头一看,发现是一包和田玉籽料,有大有小,最大的一块超过两个拳头,最小的不过和拇指仿佛,有的带皮,有的不带皮,带皮的也有秋梨皮、洒金皮、枣红皮等等,一眼望去,不带皮的玉质十分细腻,白度极佳,油性上好。
“都是上好的和田玉籽料,妈妈,你真不认识这寄东西的人啊?不是认识你又关系特别好的人,怎么会知道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风轻雪摇头道:“真不认识。走,我们再回邮局,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打听打听。”
这时候的电话费特别昂贵,而且还得转接,很麻烦。
王楼大队有本钱装电话,但大家都嫌贵,安装费贵,电话费贵,有那个钱还不如给大队增添别的物件,以至于王楼大队现在通电了,也有拖拉机、好几种机械,就是没有电话,反正电报比电话便宜,也很方便。
发现风轻雪拨的号码是军方内线,站在旁边看管电话的工作人员再看向她时,眼里就多了点敬畏,并且远远走开,给予她通话的私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