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陈雪娘和郑金瑞,一行人匆匆赶回大院。
叶奶奶正在他们家里等着,见到他们就道:“你们可算回来了,这都什么事儿哟!我还到文工团里转了一圈,有几个出国演出过的文艺兵烫着小卷发,大部分文艺兵都把十几年前的演出服翻了出来,一人一条裙子穿在身上。”
“先不管他们怎么穿着打扮,他们敢穿,想必是符合规定。云云,你和骄阳走一趟,问问刘政委,到底是什么章程。”妹妹是成年人了,风轻雪便叫她自己处理。
风轻云也没再换衣服,就是把卷发编成一个大辫子,拉着李骄阳去了。
遇到这种事,刘政委也很头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抿着嘴严肃着脸的李团长,“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好好地调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又跑来干什么?这一天你跑了几趟了?难道文工团里的训练、彩排、慰问工作你都不做了?”
“我听说风轻云回来了,肯定会来找你。”李团长年轻时也是文工团里的主演,貌美如花,现在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嘴角边刻着深深的纹路,更显得苍老。
刘政委揉了揉眉梢,“那又怎样?你能来找我告状,别人不能来找我?”
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那是风轻云。
虽然风轻云出国几年没在团里,但之前就是文工团的骨干成员,无论是演出还是歌舞,都是文工团里的顶尖水平,出国也是为了进修。
刘政委是想把她留下来的,不是因为她是陆江的小姨子,也不是因为她是荣老军长的未来儿媳妇,更不是因为她是关玉芬、杨凤英、方宁的学生,而是她在国外学习那么长时间,声乐水平一定有更大的进步,这样的人才怎能任其流失?
李团长不那么想啊,她就看不上风轻云妖精一般的模样,理直气壮地道:“我怕你被资本主义作风给腐蚀了,所以我来看一下!”
“老李,你怎么说话的?”刘政委气得拍桌子,他可不敢担上这样的罪名。
李团长抿着嘴不说话,态度一点变化都没有。
刘政委拍得手疼,赶紧收回来,假装端搪瓷缸喝水,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老李,你带文工团成员多次出国演出,这大半年来找我开介绍信去烫头发的可不少吧?我问你,你说的风轻云同志穿着打扮在国外算不算离谱?”
“在国外不算离谱。”李团长实话实说,国外穿裙子穿裤衩的女同志比比皆是,裙子裤衩都短到大腿根了,短袖更是遮不住肚脐。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说风轻云同志不符合部队形象。”
“就是不符合部队形象,你没听人说,红裙子,大卷发,还擦着口红,戴着怪里怪气的首饰,这像什么样子嘛?一旦登台演出,广大军民是看节目呢,还是看人?”
刘政委又气笑了,“老李,你说这话的时候就没仔细想想?文工团里谁登台不穿演出服?难道风轻云同志就能穿了她那一身红裙子登台?别哄我老刘没见识了。便服,什么叫便服?非工作期间谁也没规定文艺兵必须穿军装演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