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袍,不苟言笑的俊美青年,执伞立在雨地里。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此人生了一双幽蓝色的眼眸,深邃平静得犹如湖面一般,波澜不惊,但此刻隐隐闪烁着怒意。 “弟子拜见小师叔!”这名弟子立马规矩地拱手行礼。 牧白后知后觉,也赶紧跟着拱手道:“弟子牧白,拜见小师叔!”顿了顿,他又仰头,刚准备说一句,我方才是无心之言,还望莫怪之类的话。 就意外瞥见云千羽的脖子后面,露出了一团卷卷的粉色猪尾巴。 牧白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抬手一指:“猪……” 云千羽脸色骤沉:“你说什么?” “我……我说,说猪……诸…诸师门之英灵在上,弟子方才是有口无心,还望小师叔莫怪!” 牧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赶紧把手放下了,话才一圆上,就瞥见统子那只小猪,竟然藏在云千羽身后。 此刻飞了出来,遥遥地跟牧白大眼瞪小眼,然后在牧白无比震惊的目光下,统子飞过去亲了一口云千羽的脸,然后双爪捂脸飞了回来。 牧白:“……” “有口无心么?我看你是包藏祸心罢。”云千羽冷笑,示意那名弟子退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而后才道,“看来,你的风寒是好了。” “小师叔,我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再继续瞒我了,我幼时记忆尽失,不知思过碑在何处,还望小师叔为弟子指路!” 云千羽微微蹙眉,略一思忖,伸手为他指了条路。 牧白眨了眨眼睛,就听见统子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错啦,小师叔就爱作弄人!小白,在反方向,我带你去!】 “……”牧白拱手,“多谢小师叔!” 然后调头,果断地往相反的方向疾行而去。 云千羽:“?”不是说,不认识路么?还一路抓着人就问。 这个牧白到底是有什么依据,能立马识别出,他指了个反方向的? 是因为……冰雪聪明么? 那一师兄喜欢牧白,也是因为这点么? 所以,一师兄喜欢聪明的? 在统子的指路下,牧白很快就寻到了思过碑,遥遥就见一块高达数十丈的石碑,屹立在山间,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字。 狂风骤雨之下,大师兄的身影单薄的厉害,看起来只有很小一团。 牧白心尖一颤,撒腿就跑了过去,一下扑到了大师兄面前,为他撑伞,话一出口,声音就有些沙哑。 “大师兄!” 林素秋神情诧异,惊道:“你怎么过来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染了风寒还没好,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这里也不是大师兄该来的地方!”牧白蹲在他的面前,满脸倔强道,“大师兄, 你不要赶我走,发生何事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林素秋摇了摇头,冲着他笑了笑:“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一向最听话了,外面雨大,寒气重,你本就还在病着,怎能……咳咳咳。”话未说完,他自己反而剧烈咳嗽起来。 可能是重伤未愈,又在这里跪久了,还淋了雨,竟咳出了血。 牧白一急,忙伸手拉他起来,大声道:“大师兄,要回就一起回去!你本来就重伤未愈,现在又咳血了,必须赶紧回去!” “阿白,我……我没事,咳咳咳。”林素秋面色苍白,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安然无恙,可鲜血还是顺着唇齿溢了出来,饶是如此,他还是先关心牧白,“阿白,你听话,是师兄犯了门规,理应受罚。” “那大师兄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罚跪在这里?” 林素秋道:“犯了宵禁,也许,还有更多错。但我始终想不明白。”他仰头,目光穿透密集的雨帘,望向了思过碑,轻声道,“阿白,你知道吗?这块思过碑记录了玉霄宗所有的门规。” “……” “一共三千一百一十三条。从昨夜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反复看了很多遍,但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才让师尊这般厌弃我。” “……” “山上的清规戒律,没有哪一条约束门中弟子,禁止同门之间,互生情意。” “大……大师兄……”牧白为此感到非常抱歉,为了能够回家,他确实伤害到了大师兄。 他欺骗大师兄的感情,是他不对,待他回家之前,他一定会送一只眼睛给大师兄。 就当弥补对大师兄的亏欠。 “从小到大,师长们传授了我许多术法,以及为人处世的道理,可是,没有一样术法,能禁锢住我的心,亦没有哪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