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急说到做到, 第二天一大早就把齐涑带了过来。
在宋琬用金鞭随手往地上一甩,望着那道明显的鞭痕,齐涑最终屈服。
他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 跑也跑不了。
“你放心, 我不会让你去学那些复杂的东西。”宋琬晃了晃金鞭, 悠哉道, “你这副小身板就不适合打打杀杀, 逃跑的技能倒是可以学一学。”
打不过就跑, 听起来有些羞耻,可它能保命啊。
“这世上哪有人师父上来就教徒弟怎么逃跑的。”齐涑别过头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世上有哪家徒弟用鼻孔对着师父说话的?”宋琬点了点美少年的脑袋, 毫不客气道,“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
齐涑:“……小心我后悔!“
宋琬:“后悔什么?”
齐涑:“我若是反悔不学,你就没有银子可收!”
宋琬闻言, 冷漠地‘哦’了一声, “那你就把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费交一下,我娘我嫂子还有柳家伯母给你做的衣服鞋子也花了不少钱。
“对了, 我把你从春风楼救出来, 有句话说的好,救命之恩, 当以千金相报, 你先把这些费用教一下,我们再来谈后悔不学这件事。”
目前身无一文的齐涑, 底气逐渐不足:“我识字, 别想骗我, 书上压根没有什么‘救命之恩, 当以千斤相报’这句话!”
“我说有就有!”宋琬语气凶道,像山中匪霸,“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齐涑说不过她,顿时委屈,“我才不小!”
他都已经十三了!
宋琬才不管他,而是直接拉过一旁看戏的顾燕急,往少年旁边一带,“你说你不小,可你们俩这么一站,说是父子都没区别。”
她这句话成功让两个人都黑了脸。
顾燕急没想到不到二十一的自己多了个十三岁的儿子,问题还是个不甚听话的。
“听到没,她说你老到可以做我爹了。”齐涑虽恼,但一看到看到姓顾的黑脸,他忽然就不那么气了。
“是吗?我听阿琬的意思,怎么像是说你弱不禁风到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儿呢?”想做他儿子,再晚生个十年或许还有可能。
“我就是这个意思,小叛逆啊,挑拨离间可不是个乖徒儿该做的事哦。”
“那也没有做师父这么埋汰徒弟的。”齐涑小声嘀咕。
小叛逆也不是真的很叛逆嘛,宋琬望着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忽然觉得收他为徒也不错,以后带出门,肯定倍儿有面。
“那你到底拜不拜师?”宋琬故作严肃。
“……拜。”
齐涑知晓自己体弱,不适合习武,可若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如何护住偌大的齐家产业。
阿姐和爹爹都不在了,平安又那么小,这个师他必须拜。
比起黔地的风沙荒凉,京城可谓是繁华至极,大大小小的酒楼茶阁不说,街上的小贩们瞧着都比黔地的精神许多。
姚续的信,也终于送到了京城。
同时另一封从禹州送出的的信也进京,辗转几人之手,成功入了临远侯府。
襄王,不,应该说是如今的建明帝,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只见他伏于案桌前,手中执着一封薄信,对着下面的人道,“这是忻州姚知府加急送入京的信,卫首辅可猜得出上面写了什么?”
“老臣愚钝。”答话者身穿一品官服,头发花白无一缕黑丝,此人正是已历两朝的首辅大人,卫学知。
“卫首辅说的哪里话。”建明帝笑了笑,“张福正,把信拿过去,给卫首辅瞧瞧。”
“是。”张福正曾是伺候先帝的贴身太监,后来先帝崩逝后,便被建明帝留下继续伺候。
他福过身,接了信,转身走到卫首辅跟前,一板一眼递信,“首辅大人,请。”
卫首辅打开信封,垂眸看着,忻州那位知府的字迹他见过,所以这封信是真的。
“卫首辅,可看清了?”建明帝手指敲于案桌,眸色暗沉,“宋顾两家是逆犯,父皇仁慈只判了流放,朕继位以来,始终遵守父皇遗旨,未对这两家逆犯加重刑罚,可首辅你瞧瞧他们都做了什么?”
“偷盗、绑架,甚至连一州知府都敢威胁!”建明帝看向这位老态毕现的首辅,似笑非笑道,“卫首辅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宋顾两家人呢?”
都说卫家世代只忠于皇上,名副其实的保皇党。
当初宋顾两家被判流放时,建明帝以为这位历任两朝首辅肯定要为他那位嫁入宋家的嫡亲孙女求亲。
可让他着实没想到的是,这位首辅大人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上书求情,而是派人一把火烧了府中一处院子。
听说那处院子是卫家女出嫁前的闺院。
事后更是不许家族里任何人去牢里探望。
果然是经历两朝的首辅,够果断绝情,建明帝需要的就是这样只忠于他的臣子。
“微臣记得如今驻守在黔地的是一位姓蒋的四品将领。”卫首辅胡须微颤道。
“卫首辅此言何意?”
“微臣记得当初这位将领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