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温书的道谢, 墨绍珩也没放在心上。当然心中还是很受用的,他好歹帮他照顾了儿子,让他那小子变得开朗起来了, 不然那小子黑化的话,对李家总归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子时左右, 皇帝去休息了, 墨绍珩几兄弟闹得有点久,大约过了丑时才各自回房间休息的, 但墨绍珩有外挂, 所以依旧很早就起来了,太子、二皇子他们起床后,洗漱、吃早饭, 一切搞定,都过了辰时正。
此时, 太阳当空照, 夜里山里出现的水雾被太阳一晒就晒没有了。
墨和风领着一众儿子在山庄下人的指示下朝墨绍珩走去,不过走出这片建筑物就看到连绵的茶树,马上六月份了,已经过了一年中最好采茶的季节, 树上的茶叶看起来很老,但这是夏季,夏季还可以采点茶,到了秋天冬天一般就不采茶了。
茶园里不少人在修剪枝丫,偶尔枝头上也有嫩绿的芽叶, 那都是要刨开枝头仔细寻找才找得到。
李星海早上辰时不到就醒啦,吃了早饭之后,就跟着庄子上的孩子跑出去玩儿,这会正和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一起修剪枝丫,或者采摘嫩叶。
然后,皇帝一行人就站在原地看了好半天,看李星海虽然不熟练,但还懂得学习,要么看旁边人怎么做,要么就直接问。
李温书就不走了,跟在儿子身边,帮儿子打下手。
二皇子才不掺和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跟着父皇走了,他还是去看老九布阵,想来那比较有趣。
墨绍珩又在用石灰划线,让工匠们砌小房子,这个小房子真的很小,就是一个一面用两三片砖头砌的小房屋,比挂在树上的鸟窝还小,但有一面要用木板,挂锁把整个小房子锁起来。
看到皇帝爹和兄长们,墨绍珩少不得要当个向导陪他们四处转转。这一转就是一个时辰,巳时过后,日头就很晒人了,又茶庄可没有那么多冰块可用,少不得各自拿着扇子使劲摇。
大家窝在房间里,除了墨绍珩刻石头之外,墨和风考教外孙学问,其他人就是闲着吹牛,吹完天上,吹地上,再谦虚地吹嘘自己,把自己吹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皇帝和太子一行人只在庄子上呆三天,恰好墨绍珩要做的事情也做完了,于是就跟着一起回京了。
李星海跟着父亲李温书回家去了,皇帝觉得外孙好歹像个样子,便不再盯着他了。
只是晚间,临睡前,墨和风从李慈那里了解到,外孙回家之后,他的祖父祖母还好,对他依然有一分疼爱之心,但他的母亲长乐郡主却一改过去疼爱他的模样,对他态度非常冷漠,还说什么让他认舅舅当爹算了,还回来作甚?
墨和风脸色沉了沉:“长乐啊,冥顽不灵!”他相当失望,以前不是不知道大女儿性子乖张,但好歹没有出过大问题,那些小儿女纷争、仗势欺人都有人善后,他也就当着没看见,但她这性子愈来愈古怪了,连自己儿子都记恨,这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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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天色亮得早,又白天热得很,也就一早一晚凉快。
贾敏早起在园子里散步,碰上了外甥高昊。他领着两个小表弟在园子里散步,还一边吟诗作赋,顺便教两个小表弟背诗。
贾瑚的身体最近大好,当然他现在是外强中干,每个月三粒药吃着,渐渐地身体里堆积了越多越多的药力精华,肤色越来越红润,看起来比常人还要健康。
会试结束之后,高昊落榜,贾代善思来想去,把外孙留了下来,送进了国子监入学。
这是前世没有发生的事情,贾敏也不知父亲为何改变主意了,前生外甥落榜之后,直接和其他高家人回老家去了。
高昊那个考中进士的族叔考了庶吉士,在翰林院上班,早已经租了房子搬出去了,他的母亲和妻儿也都已经来京城了,一家五口人住在离荣宁街不远的地方,偶尔他母亲和妻子会来府里给史氏请安来着。
今天高昊休息,昨儿晚间他就从国子监回来了,这会时辰尚早,他还没有去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
最近家里很安宁,当然这也是贾敏没出门,外面的任何邀约都被推了,她也就靠书信和朋友们来往。
在园子里逛了一圈,贾敏跟着外甥和侄子一块去荣禧堂给母亲请安。
史氏表情有些寡淡,看到便宜外孙,表情也是淡淡的,高昊倒是习惯了,反正外祖母绝对不会喜欢他,顶多外祖母心情好时,给他一个笑脸,他也没有别的想法。
关心了两个孙子,史氏便让他们都离开了,贾敏才靠近说道:“太太,您昨儿夜里没睡好吗?”
史氏摆了摆手:“不是啦,还不是你舅舅家的破事。”
贾敏瞬间无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端午之前,舅舅下定决心让大表哥和大表嫂和离,但本来史家和罗家结亲就是结的两姓之好,和离又岂是那么容易?史家和罗家扯皮扯了这么久,终于尘埃落定了。
“大表兄和表嫂真要和离吗?”
史氏点了点头,最后深深叹了口气道:“今天就和离,你表嫂的嫁妆这两天都搬得差不多了。”
自从被弟妹怨怪她插手搅合了儿子儿媳妇的婚姻,史氏就是半步都没有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