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按着最为严苛的礼仪章程来操持,须得行事周全、拿捏好分寸,切不可失了礼数。
是以,此番便由着袁氏口头指挥,秦玉楼自个一项一项的跟进,在由着老夫人暗中指点检查,倒也操办的如火如荼。
横竖秦玉楼掌家多年,此事虽较为繁琐,倒也难不倒她,且这嫁妆往后可是她所有资产,自个经手过了一遍,心中倒是有了个底。
只这马不停蹄的忙活着这些,自个还得赶制嫁衣,绣着女红,整日忙的除了吃饭便是睡觉,竟无一刻松懈的时刻,这对于向来有些懒散、随性的秦玉楼来说,当真是快要要了她的命啊!
这才头一次发觉,成亲果真是件麻烦事儿。
每每夜里几乎是倒头便睡,只秦玉楼素来养成了一觉睡到自然醒的习惯,却被袁氏给生生的终止了。
只因那戚家规矩大,袁氏怕将秦玉楼养得过于懒散些了,免得嫁过去遭人嫌弃,每每天边才将泛起了白光,便派人将她从床榻上拉扯下来,发誓要将她掰扯为吃苦耐劳、勤奋贤惠的好闺女,好媳妇。
秦玉楼心中满是苦不堪言,唯有仰天哀叹,若是现如今悔婚,还来得及么?
却说秦玉楼日日忙活,苦不可言。
好在袁氏气色一日好过一日。
话说这秦家与京城侯府戚家结亲,按理说得算作是个元陵城中的独一份了,便是比起先前颜家长女高嫁京城兵部侍郎家还要来得有脸面得多,若是传扬出去,定会令众人
瞠目结舌。
同时,也定好生让秦家扬眉吐气一回。
尤其是以往那些个对秦玉楼说三道四,袁氏做梦都想看到他们自抽嘴巴的模样。
只这一回,袁氏因始终未曾得以见到那女婿为人,心中暂且还没有底气,便一直压着没往外宣扬。
秦玉楼定亲一事儿,也唯有颜家知情,而颜家于这一桩事儿上,到底是有些尴尬的,亦是未曾往外传,是以,旁人还并不知情。
袁氏只与之前前来商议亲事的刘夫人隐晦提及了一二。
袁氏现如今心中始终压着这一口气儿,只等着下月那戚修随着登门下聘,到底是骡子,还是马,也只有前来遛一遛才能知晓了。
是以,秦玉楼定亲一事儿,到未曾引起多大的轰动。
反倒是袁氏有孕这一则消息,在整个世家家族里头传得沸沸扬扬。
其实秦家百年门楣,落得这日渐没落的地步,与其子嗣凋零有着莫大的干系,秦老爷与秦二老爷上无镇守家业的长辈,下也无继承香火的子嗣,纵使这秦老爷政务勤勉、风评不俗,可在众人眼中,秦氏一门荣耀,早晚都要在秦老爷这一辈败落的。
却不想这老蚌生珠,没想到这女儿都要嫁人了,这老两口子到底还是折腾上了。
顿时,整个元陵传得沸沸扬扬。
而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老两口,此刻正在屋里说说笑笑,秦老爷近来可谓是心情大好,一来女儿的亲事和睦定下了
,这二来自然是袁氏有孕,秦家有后。
这会儿袁氏躺在躺椅上歇息,听着秦老爷絮絮叨叨的笑颜这几日被人逮着打趣之事儿,见丈夫妙语连珠,袁氏便也觉得十分有趣。
秦老爷见袁氏这会儿兴致不错,想了下,只试探着问着:“夫人,既然楼儿婚事已定,现如今卿儿年纪也到了,要不,咱们回头将卿儿的亲事也给一并料理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