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孩子,也精于算计,但对继子继女面上很过得去。
容道远观察便宜哥哥成大足足三天,都没看出成大忙前忙后哪里有什么不满和怨言。
他觉得时候差不多,便主动问,“大哥,你不好奇我忙活什么呢?”说完他还指了指浸了茶汤晒在阳光下的纸张。
成大再次憨厚一笑,“你总有你的道理就是。”
容道远也笑了,把自己的计划大致说了一下,最后点明自己的动机,“是时候搞点钱了。”
成大面露惊讶之色,“这……那方子靠谱吗?”
成大不是读书的料儿,可也识字明理。
且成大这反应,明显对弟弟十分信任。容道远小声说:“大哥你还记得前些年我总爱揣着银子买些闲书吗?”
成大自觉一点就透,“诸王之乱……”他嗟叹道,“嘿!那时候书籍算什么,能有粮米金银要紧?”
既然大哥知道了真相,也没有异议,容道远就放心使唤大哥帮他打下手。
因为院试放榜需要六七天,在这期间偶尔有同科到访,容道远就故意用剩下的红茶碎来泡茶,招待同科们。
一转眼就过去了六天,容道远看他提前写上字迹的纸张,感觉差不多,他特地换了全新的绳子把书册装订了一下,期间造成了不少纸张破损和皴裂……跟直面上不均匀的昏黄做旧更为相配也更为逼真。
他欣赏了下自己的手工杰作,叫上大哥,直奔那贴告示征集名医和秘方的大商户家去了。
大户姓温。姑且称呼他为温老爷。
温老爷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而是只有一个儿子活到了成婚的年纪,这个儿子又十分出挑,饶是温老爷见过大世面也挑不出宝贝儿子的毛病,偏偏这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年纪轻轻得了肺痨……
他真是宁愿替了他儿子。
痨病难治是公认的,他也请了擅长调理心肺的太医过来瞧过,可惜太医也只能略微缓解儿子的痛苦。
到了这份儿上,他也就疾病乱投医,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结果这小半个月骗子接踵而至,真正的神医良方一个没见着。
温老爷难免在书房里唉声叹气,而相濡以沫的老妻就捏着帕子无声落泪。
容道远和便宜大哥就是在这个时候上门的。
温家的管事心明眼亮,一瞧容道远衣着整洁器宇轩昂,便知道这是个读书人,至于略微落后半步的浓眉大眼高大汉子……八成是读书人的亲哥哥。
于是管事命小厮先去向老爷禀报的时候着重提及“读书人”三个字。
因此容道远和成大踏进温老爷书房,温老爷和温夫人努力扯了个笑容出来。
容道远也知道老夫妻俩无心寒暄客套,直接拿出他做旧的册子递了过去,“这半本医书我偶然得之,上面方子真假我亦不知,但以我推敲了一下,觉得温老爷可以勉强一试。”
温老爷闻言赶紧小心地翻动这本一瞧就有些年头且失于保养,以至于脆弱的册子,只翻了几页他便愣住了……
俗话说久病成医,家里有个得了痨病的儿子,温老爷也算是半个大夫了。若是症状和方子驴唇不对马嘴,他就是不立即翻脸也会端茶送客。
容道远不等温老爷开口,便直言道,“温老爷不如现将这本医书上的东西抄下来。”
温老爷当即回过神,叠声叫师爷进来抄书,同时让管事照着书上的方子预备药材。
温夫人一刻也等不得,对容道远兄弟俩勉强一笑,便跟预备药材熬药的管事一起走了。
容道远目送温夫人快步走远,再等温老爷的师爷抄完那半本医书,也起身主动告辞。
温老爷连忙招呼另一位管事去预备谢礼,容道远一摆手,“无功不受禄。”
温老爷是个妙人,双手捧着半本医书,“那等犬子见好,上门道谢?”
容道远笑着收回,“好。”
温老爷特地把容道远兄弟送出门,回到书房便听掌管情报的师爷说:前来送药方的,正是他侄儿媳妇的弟弟……而他那个侄儿最近折腾得越发欢实。
偏生人家自始至终不卑不亢,也提都不提跟侄儿的关系。
温老爷这回笑得一点都不勉强:有点意思。
紧接着师爷又告诉他:这位俊美书生似乎很得学政大人偏爱。
温老爷顿时来了兴趣,“明天就该放榜了?到时候咱们再看。”
却说容道远和便宜哥哥出了温家大门,走在大街上,冷不丁让个小丫头拦住了去路。
容道远心有所感,抬头看去,果然瞥见头上二楼年轻女子探出半张脸,正笑靥如花。
小光笑道:“这就是女主任玲珑!”
容道远无奈道:“我其实想等我女朋友过来再一起会会她。只是几天前考完我如愿避开了她,现在……所以汇聚在我身上的些许气运,能让我如愿,却又不让我完全如愿。”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六点多做完,下午五点多看到结果,真是越来越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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