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依稀喊出“娘爷”的胖小子……
所以大嫂在成家一直都不太能挺直腰杆。
冬姐儿就站在厅堂外面的门廊处,听她最稀罕的小叔叫她,也不等她娘点头,就小跑着进门,“小叔叔,您唤我做什么?”
容道远从袖袋里取了五张十两的银票以及大约五两的散碎银子,一股脑儿塞在侄女的手里,“拿给你娘。别费事儿了,去置办个像样的席面,给你爷爷和你爹带坛好酒来。剩下的……是小叔给你的零用钱。”
“哇!”冬姐儿笑出一口小白牙,然后就满眼期待地望向她爷爷。
成父眯着眼睛,“你小叔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冬姐儿忽闪着大眼睛,叠声道谢。行完礼就小跑着出门去了。
容道远望着可爱大侄女跑走,赶紧给家人一颗定心丸,“儿子这会弄了点好东西,等吃完饭咱们好好说。”
成母见宝贝儿子意气风发,把想说的“你得乡试还是省俭些”也咽了回去。
大嫂从闺女手中接过银票和银子,心里有数:那五两散碎银子就是给她们的。
于是满面笑容,拉住女儿的手,出门采买去。
大嫂出门没多久,大哥便跟车夫扛着两个大箱子归来。
如今天色渐暗,车夫立时回返也来不及在府城关城门前回去,成大额外多给了银钱,更挽留车夫在家里住上一晚,明早再动身。
车夫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全家人在厅堂有说有笑直到傍晚,大嫂也已经置办好席面,但原主抱儿子回娘家的妻子仍旧未归……
原主妻子,也就是女二,主动拿了娘家支持原主读书,再加上一举得男,成父成母便对这个小儿媳妇颇多宽容。
明知今天小儿子归家,也容许小儿媳妇娘家来人叫走小儿媳妇。
可这会儿都没回来,是个人都感觉不对劲儿了。
容道远眯了眯眼。因为小光告诉他,“南小姐的系统通知我,她们来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我去接她一趟。”
成大哥也道:“车夫没走,正好。我跟你一起去。”
女二娘家景家如今就住在县城里。坐马车两刻钟多一点就到了。
马车停在景家门口,容道远下车不忘跟景家左邻右舍打声招呼——他当然是故意的。
他中了案首,在县城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再说他刚从府城回家便找上岳家,却两手空空……景家邻居们多少看得出他可不是来报喜来拜见岳父岳母的。
话说景家是富户,但在县城的宅子不过三进,容道远在大门口与周围人说话,哪怕不特别拉高音量,景家人也……很难装死。
景父听见大女婿亲自找上门来,也只能苦笑一声:媳妇的打算落空了。他站起身,亲自去后宅警告妻子收敛一点。
后宅中景父他媳妇正声色俱厉地说教,什么“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甚至“你敢不孝,我让你爹去告你”都说得出来。
就是景父在外面都站不住了,赶紧进门喝止媳妇,“胡闹!”
景父之妻一见丈夫到来,顿时得意起来,上前挽住丈夫的手臂,“她就是心大了,越发敢胡闹!”
刚刚穿过来弄清楚自己正面对什么的南瑾平快人快语,“父亲,二娘让我劝远郎,娶二娘的娘家侄女做平妻,这事儿您知道吗?”
景父当然是知道的。
他还知道这事儿万分不靠谱,可比起媳妇烦他,不如让媳妇一直烦他大女儿。然而大女婿就站在门外,他掂量了下,还是大女婿惹不起,这不就来制止他媳妇了?
景父并不直接回答,“远哥儿来接你了,你收拾收拾回去吧。”
景父之妻一听这话不依不饶起来,“老爷怎么能放走她?您是岳父,能好好教训他俩!”
景父差点想一把甩开糊涂的媳妇,“我教训人家什么?”
景父之妻犹不自知,“娶平妻啊!成道远多个媳妇,他凭什么不乐意!”
南瑾平听到这里不仅不生气,甚至还忍俊不禁。
景父见女儿笑出声来,更觉难堪,却仍旧耐着性子问,“他凭什么乐意?”
景父之妻再迟钝也察觉到老爷心生不快,于是她赶忙提醒,“老爷!贵人许咱们大郎和我弟弟到府城读书!我娘家为了酬谢,还奉上了一百两谢礼!”
蠢就算了,还如此洋洋得意……景父再也忍不住,猛地抽回手臂。
景父之妻猝不及防,一个没站稳就结结实实跌坐在地。她摔了一下,身上并不如何疼痛,主要是打击太大:老爷别说跟她动手,婚后十多年重话都没说过三句。
跟丈夫翻脸,绝无可能。景父之妻尖嚎一声,便扭腰扑向南瑾平,“都是因为你这个小娼妇……”
而就在这个时候,容道远巧之又巧地出现在了门口,就盯着景父之妻一言不发。至于他身后则站着景父的大儿子。
景父之妻就跟被冻住了一样。
景父也傻了,不知道如何收场的他祭出了“尿遁”**。
话说景父都高挂“免战符”,景父之妻连窝里反都不是,她只敢欺负继女,所以容道远抱着肉嘟嘟睡得正香的便宜儿子,和南瑾平一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