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容道远和南瑾平那般亲昵了。
安王世子不掩愁容,“陛下没必要哄骗咱们。”
王玲珑应道:“昨晚那药我见到了实物,还亲口尝了尝,除了略苦之外并无异味……着实神不知鬼不觉。等咱们发觉步了太子的后尘,礼王就该找上来,问咱们要不要解药了……”
安王世子沉默不语。
王玲珑还能看不透世子在担忧什么,“可是陛下的药只怕也没那么好拿。前有狼后有虎,只看你要选哪个。”
“谁说不是?”安王世子捏了捏眉心:更坚定卖掉礼王,吞掉礼王基业的打算。
王玲珑端详了世子半晌,心头失望越发浓重:世子就不想问问她昨天在宫中的遭遇吗?
她轻抚小腹,“世子,我好像有了。”
安王世子再次瞪大眼睛,“什么?刚刚在坤宁宫你都不说!皇后和太子他们居然也守口如瓶!难怪他们要我去接你,而不是你爹娘。”
所以在你心里,我跟你还不完全是一家人是吗?
王玲珑望着世子,半天没言语:也好,这也坚定了她的打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安王世子大概回过味儿来,急忙找补,“我的意思是,陛下他们都认咱们才是一家子。”
王玲珑靠在世子怀里,应了一声,“嗯。”
等王玲珑回到承恩公府,扑到生母怀里就痛哭流涕。
承恩公夫人很难受,但想起丈夫的嘱托还是硬下心肠,只肯哄女儿,并不肯为女儿做点什么:安王府倒了,女儿自然而然就回来了。
并不清楚父母打算的王玲珑越发失望,目前她也没什么人手可用——任母身陷囹圄,任家其他人受了牵连,也就使唤不得……她思来想去,决定借着找陛下讨要解药的机会,把安王府这阵子的小九九透给陛下听一听。
想到就做,她回房后就给熙和帝写起了小报告。
话说容道远和南瑾平还在宫中一如既往地闷头编纂医书,太子带了个“乐子”不请自来:王玲珑想通了,要首告安王父子。
虽然在他看来,很多任务世界里男女主的感情都像是光鲜的皇袍,外面精致,里面满是虱子和破洞。
但在前两个任务世界,因为利益捆绑,男女主毕竟都携手走到了最后。
想这次,男女主这么快就闹掰了,容道远也是头一次见。
转念一想,剧情里女主出卖痴情男二毫不犹豫,现实中有必要的话,凭什么不能献祭男主?
对于女主来说,男主男二男三都是消耗品。
反过来在男主心里,必不可少的权势而非女主。
送走太子,容道远跟南瑾平说,“咱俩的委托人都很乐见男女主撕个痛快,背后插刀。”
不过明显有裂痕的二人在婚礼上还是一派情意绵绵。
安王笑得欣慰,与亲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安王妃依旧是一副蔫蔫,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等婚宴散场,宾客们先后告辞的时候,安王妃忽然出现,拦住了容道远和南瑾平。
安王妃定睛瞧了南瑾平好一会儿,才眯着眼睛慢条斯理道,“你长得像我,性子完全不一样。很好。”说完便转身离去。
“保重”二字若是认真听,一准儿要错过。
南瑾平有强烈的预感:安王只怕会栽在这个他鲜少正眼瞧过的王妃身上。她心里有了初步的判断,再看向男友,小声问,“她什么情况?”
容道远言简意赅,“她中毒颇深。太子之前如果说不犯病的时候是正常人,安王妃情况正相反,犯病的时候相对正常一点。”
他俩回到宫里,换过衣裳又一起编了会儿书,准备就寝的时候,丧报传来:安王没了。
原来安王世子今夜做新郎,安王也“不甘于人后”,酒后叫了两个小丫头伺候。
这两个小丫头长得跟当年害安王妃没了孩子的侧妃十分相似,都是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样子。
而特地千挑万选找来这俩丫头的侧妃——就是当初害王妃没了孩子的那位的亲妹妹,特地叫上安王妃,让安王妃亲眼看一看王爷有多念旧。
安王妃去了,扯着安王就吵了起来。
安王全无歉疚之心,依旧不把安王妃看在眼里,于是安王妃一匕首了结了安王。
留下一封遗书后,服下礼王给她的药,枕着死不瞑目的安王肩膀,含笑而逝。
安王世子和王玲珑得到消息,匆匆赶到安王惯常高乐的院子时,一切都晚了。
他俩看看周边目瞪口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管事和仆妇,还有跌坐在地双眼发直喃喃自语的侧妃……只能选择第一时间报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