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容道远点了点头,“也是。知也不知没什么分别,横竖咱们什么也做不成。”
这话刺耳却是大实话。
禾嘉文站起身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五十板子……你该有所准备了。”
容道远往椅背上一靠,“五十板子一般情况会要人性命,但总有意外。”
很多人都希望靖武侯府杵着这么个搅屎棍,所以谭氏这次肯定不会死。
禾嘉文显然也想到了,皱紧眉头,“你是说……”
他话说到一半,就见自己的心腹小厮在窗外冲他使眼色。他无奈地笑了笑,一招手就让小厮进门来禀报。
小厮得令,规规矩矩进门,先行礼再禀报,“贵人送了帖子来。”说完便将帖子双手奉上。
容道远似笑非笑地望向禾嘉文。
禾嘉文只能苦笑着摇头,接过帖子匆匆浏览一番,“贵人约我见面……三弟有空吗?陪我走上一遭?”
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又能见识下传说中大楚第一美人,何乐而不为?
容道远痛快答应了。
大楚国的皇子们多在二十五岁出宫,开府建牙。
九皇子不过二十出头,距离自立门户起码还有四五年。九皇子妃谢氏想见禾嘉文一面说起来也不那么容易,她得有个正当理由出宫……刚好谢氏那犹如谢家中流砥柱一般的祖母病了,她正好借此机会向王皇后申请离宫回娘家探望。
王皇后利索地批了。
谢氏收拾妥当,跟丈夫九皇子打过招呼,得到丈夫的回应“落日后我便去接你”,她才带人赶忙出宫而去。
回到离皇宫只有三条街之隔的娘家,她来不及拜见父母叔伯便径直去看望病重的祖母谢老夫人。
谢氏见祖母一身诰命礼服,拄着拐杖强打精神……她的泪水险些夺眶而出,“祖母!”她小跑着一头扎进祖母怀里,什么规矩一时之间全都顾不得了!
老夫人深知孙女是回来讨个主意的,因此她短暂地安抚过孙女便进入了正题,“发愁该怎么跟禾家儿郎交代?”
谢氏靠在祖母怀里,低声嘟囔,“是呢……我写信给他,告诉他谁是我的人,可转天那几个嬷嬷还是让顺天府差役带走了……他未免有些小肚鸡肠了,之前还说什么命都愿意给我……”
老夫人顿时哭笑不得,抬手在谢氏额头戳了一下,更当着谢氏父母的面儿说,“男人意乱情迷之际说的话如何能当真?再说,那几个嬷嬷真是你的人?”
谢氏脸上一热,“……贵妃送我的。正好殿下想在靖武侯府安插人手,我便荐了这几位老资历懂规矩的嬷嬷过去。孙女着实没想到这几位居然连谭氏都笼络不住。”
老夫人轻笑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贵妃的手下和她一样,志大才疏。不然贵妃伺候陛下二十余年,连生八个孩子,皇后身体不适时都轮不到她接手宫务。”
饶是谢氏心情糟糕,此时也不禁莞尔,“殿下也总为这个头疼。”
老夫人道:“既然是贵妃的主意,你也没办法不是?”
谢氏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呢。”
却说谢氏和禾嘉文约在下午谢府见,禾嘉文听说谢老夫人这阵子身子不大自在,便备了些药材正儿八经地上谢府探病。
禾嘉文和容道远走下马车,跟着谢家管事一路往里走……走了没几步便在二门处见到了翘首以盼泪盈于睫的谢氏。
禾嘉文身形一震,旋即叹息,“何至于此。”
谢氏柔声道:“你都……嫌弃我了……我那么做情非得已,你还不信我吗?你……”她目光转向容道远,故意半真半假撒娇道,“为了你弟弟都不肯跟我好好说话了?”
容道远眼见禾嘉文低垂着眼,明显在天人交战。
他微微一笑,抬起右手,“既然九皇子妃这么说了,那姑且都算是我的错好了。”
谢氏轻蹙眉头,赶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禾嘉文侧头看了眼没事儿人一样的三弟,“你情非得已,我们兄弟何尝不是?”
谢氏等的就是这句话,“你知道那几位嬷嬷是谁的人?”
她话音刚落,墙外脚步声响起,而管事躬身后立即出门迎一迎,片刻后管事归来,走至她身边低声禀报,“九皇子到了。”
谢氏仰头看了看天:艳阳高照,距离落日时分还早着呢……她看向衣冠楚楚的禾氏兄弟,大概猜到九皇子缘何早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