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侍中大人态度亲和的关怀与奖励,也让两名年轻官员十分高兴。
连部里最顶层的上官都如此满意,可见其他同僚们肯定也不会感到失望,应该能够弥补他们在某些方面的失职。
却不知道侍中大人亲自开口让他们休息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相貌在当晚的宴会中,成功给门下省找回了场子。
至于他们不遗余力所展现的那些文采,都只是锦上添花,纵然优秀,但是对门下省的意义不如另一方面大。
这种没有什么阴私算计,也并不奢靡,甚至连威严都不那么足的宫宴,与何昌逸在幼年时,曾以皇孙的身份参加过,以及他父亲提及过的宫宴环境截然不同。
没有什么阴私手段,礼仪流程也不繁琐,席间氛围也比较轻松自在。
就算是明着摆出针锋相对架势的翰林院与门下省,也是光明正大的靠本事比试,没什么拉踩陷害,没有出现那种各逞心机的场景。
不仅皇上会亲自走下殿,点评他们的诗词书画,太子也会闲适自在的坐在大臣中,与大臣们聊起不那么严肃的话题。
虽然两人因在宴席上出力不少而感到疲惫,却有种尽兴之感,并不觉得厌烦与焦躁。
与此同时,回家的女官们也正在议论席间发生的事。
“我还以为部里让我们过去,是打着让我们弹琴跳舞助兴之类的主意,结果却是我想多了。”
说这话的是翰林院的女校书何清仪,九品的官位,因为是宗室女出身,是位县主,说话也相对少了些顾忌。
孟青竹深有同感的点头,“是啊,我原本也有这方面的担心,没想到宫宴中的环境与氛围,竟然出人意料的好,还挺有意思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考虑到有我们这些女官参加,那些歌舞看着也不轻浮,反正我比周围那些男同僚都看得还入迷,那些女子唱得好听,舞跳得也好看,长得还都特别漂亮。”
看到这位同僚说起席间表演,一脸的意犹未尽,几位女官都忍不住失笑,然后附和道。
“不是只是余妹妹一人这么认为,我也是,而且我还不小心看了几眼太子殿下,那才叫真好看。”
众人没有纠结于她说不小心,却为何会‘看了几眼’的问题,有的附和,有人则是羡慕而又好奇的回道。
“你们可真胆大,我从头到尾都没敢往上面瞟,就是看到门下省的那两位,不仅相貌生得特别好,而且才思敏捷,十分优秀的样子。”
在考入博安女学前,孟青竹最常想的就是,若能给她一个可与男子同较高下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输给任何人。
可是近两年的女学生涯,近一年的仕途生活,早已让她没了这种舍我其谁的孤傲。
“沈状元与何榜眼不仅文采出众,做事能力也很强,很得上官们的重视。”
余思媛和孟青竹是博安女学的同学,有些意外的回道。
“能得到我们孟大才女这么高的评价,看来那两位应该比在席间表现出来的更加优秀才是。”
在孟青竹嗔怪着拧她时,她一边笑着躲避,一边低声道。
“我听周围的同僚都在议论太子重武轻文,才会喜欢与那些武将们聚在一起的事,可是我怎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呢?咱们博安女学可是由太子出资投建的。”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众人的热议。
“就是,就算不提博安女学,纵观历朝历代,我也没有发现哪位太子,乃至皇上,会这么重文,重视教育,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孟青竹也点头道,“是啊,听我父亲说,太子在各地开武院,看似重武,实际也有重文的因素,准确的说,应该是文武并重才对。”
何清仪不满哼了一声道。
“说到底,还是因为余妹妹说的那些同僚自觉才华横溢,却没得到重用,才会这么说而已,谁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按照他们的想法,我们这些宗室中人是不是可以抱怨皇上不重视宗室,为何不将所有大官都留给我们老何家人当。”
有人附和道,“就是,竟然让我们堂堂县主大人只当个九品小官,真是只重外姓人轻自家人。”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虽然这般开玩笑,可是她们身为大安,以及古往今来的首批女官,都知道她们能有机会真正出仕做官,有多么的不易。
纵然都只是末流小官,也是她们从前不敢奢望的机会,连宗室出身的县主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