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后的喜悦,出位‘皇夫’,对于像他们沈家这样几代单传,人丁不兴的人家的长辈而言,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
而宫中的太上皇上与太后知道何殊已与沈卓见过面,两人也已达成默契后,可谓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彻底落地。
“这毕竟是婚姻大事,朕与你母后要不要召见那沈卓的祖父母?人家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可以光宗耀祖的好孙子,却被纳入宫中,坏了前程,说起来,咱们还真有些对不住人家。”
听到正宁帝的话,何殊笑着解释道。
“召见就不必了,宫中礼节繁琐,就不折腾两位老人家了,父皇也不必为此感到过意不去,儿臣已与沈卓说清楚,大婚之后,我们各忙各的,他可以继续当他的官,做好他的分内之事,更不得干涉儿臣的事务。”
正宁帝闻言,正在擦拭手上一枚玉件的手顿住,惊讶地抬头看向何殊。
“皇儿,这样不合适吧?皇夫的身份非同一般,还让他继续接触前朝政务,容易养大他的野心啊。”
若没有梦中见到的那些‘书’中内容,她肯定也会存在这种顾虑,而沈卓若不是在梦中经历过那些,可能也会很难抵抗得住权势地位的诱惑。
但是经历过那种除了皇位,一无所有,对世间一切生无可恋,却又不得不背负着权势地位所附带的责任与压力,负重前行的生活后,何殊相信沈卓这辈子的选择。
因为从某些方面讲,两人的性格其实有些相似,若有选择,她也不会走上这条只能进,不能退,这辈子都不得解脱的路。
只是两人的那些玄奇经历,就算说出去别人也很难理解与相信,所以何殊信心满满的回道。
“父皇请放心,事关重大,儿臣肯定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这个决定,既要用他,又会将他的权力限定在一定范围内,儿臣可不是会感情用事之人。”
听到这话,正宁帝瞬间释然,他可是比谁都清楚何殊不会感情用事的事实。
何况还是那沈卓先对他女儿动情,至于他这位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保持冷静与理智的女儿,嗯,不说也罢,该被同情的,好像他女婿。
“也是,你心里有打算就好,朕与你母后帮不上你什么,只盼着你的婚姻能顺遂些。”
说起这个,正宁帝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他比谁都清楚何殊的辛苦与不易,可是朝堂上的那些繁杂的人与事,他是实在应付不来。
“父皇放心,儿臣可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既然应下这门亲事,肯定会认真对待。”
这是何殊的真心话,从前世算起,母单了两辈子,让她去跟人谈场情意绵绵的感情,她肯定做不到。
但是既然决定成亲,她肯定会尽量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不会自恃身份看低对方,也不会屈意捧着对方,会试着与对方以诚相处,找到一个能让双方都感到轻松的平衡点。
正如沈卓所料,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她就打算速战速决,不会再拖延,没过几日,就主动在朝堂上公开宣布她将大婚,大婚的对象正是尚书右丞的事。
当然,出面的是正宁帝这位太上皇,由他下赐婚圣旨,与此同时,还有另一道圣旨直接下到沈家,封沈继川为承恩公,沈老太太为一等国公夫人。
跟随圣旨送到沈家的还有十分丰厚的赏赐,其中还包括一座承恩公府。
新帝毫无预兆地定下皇夫人选一事,不仅迅速在京中引起巨大议论,朝堂上的文武官员们,更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些明里暗里催着新帝早日大婚的官员,心里不是没有想法。
毕竟何殊是女帝,若能纳他们家中的子孙入宫,不说当皇夫,就算只是当个相当于妃嫔的侍君,只要能让女帝怀上他们家的子嗣,就算生出的孩子随母姓,将来也能为父族带来莫大的助益。
所以反应过来的大臣们,顾不上纠结皇夫之位已被女帝许出去的事,迅速上奏,建议何殊要尽快选秀,充实后宫。
有何殊的承诺在前,知道那些大臣都在奏请女帝选秀的消息时,沈卓虽然心里有底,内心深处仍有些郁闷。
当然,这个郁闷与何殊无关,而是与那些盯着女帝后宫的人有关,只是表面上他很沉得住气,看上去仿佛无动于衷。
让听说消息的左书意、柳平等人,都忍不住在心里为他感到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