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而这禹铸九鼎和历代天子全都加起来,才是真正的“山河国土大阵”和“龙气法禁”的阵局枢纽。
王远心中一动。
“总感觉我【阴天子】的晋升科仪,怕不是就要落到这上面了。”
伸出手去捞了捞,禹州鼎中液化的龙气像真正的水流一样波动了几下。
虽然不烫,却怎么都触摸不到里面的人。
显然,就算王远身怀禹州之主的龙气、东方鬼帝的帝格、还有【燮理阴阳】的强大神通。
也暂时没有权限去干涉这整个人道的根本。
王远悻悻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却渐渐溢出一丝喜色。
“先前我们拿上古十二尸的污染没有任何办法,一群尸解仙也无能为力。
现在随着靴子彻底落地,已经确定这污染是在为【人道洪流】提供,接入人类集体无意识大海的锚点。
本身的杀伤力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只要能解决掉恶念黑泥带来的麻烦,这【人道洪流】的危害就能削减大半,剩下的天河弱水可以轻松应付。”
“【人道洪流】之所以能从根本上扭曲人道,依靠的是夏商两代四位‘人皇’的位格。
‘天子’自削四品,为九五之尊,天之嫡长子。
位格虽然不如一言九鼎的‘人皇’,却照样口含天宪,在人道之中威能莫测。
从当初穆天子一言便打开【地户】,让杀生树趁虚而入,就可见一斑。
或许一位天子的权能远远比不上一位人皇,但如果是三位、十位、几十位一起上呢?
它们有四位人皇,我要是用四十个天子,甚至一百个天子。
有没有可能反向撼动四位人皇的锚定?!”
反复端详着面前可以实现天子大规模批发的九鼎,王远眸光闪烁。
自己和九兵刚好遇上一个万分棘手的大难题。
这边大表哥正位禹州之主后,绑定了土着天道的九鼎,就立刻与之共鸣,似乎并不是什么巧合啊。
更像是土着天道自救的一种应激反应!
“我有【彼岸三界】,这鼎有五阳,四阴,三才、四象、五行兼备。
但想要调动这些鼎中天子的力量,单单禹州一州的火候似乎还不太够。
禹州鼎是一尊三足的阳鼎,若是大表哥能再打下一州,凑上一尊四足的阴鼎,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
......
时光飞逝。
距离第一场天灾爆发,转眼就到了三个月之后。
五月份,迫在眉睫的【人道洪流】还没能解决,“小冰河期”的异常天气又再次如约而至。
去年大旱,今年自然而然又变成了大涝。
一连半个月都没有怎么见过太阳,只要一言不合,淅淅沥沥的雨水就又洒落下来。
哒哒哒...
八匹雄健的鬼驹脚踏冥火,拉着一辆像小型宫殿一样的宽敞马车一路飞驰。
眨眼便跨过了禹州和岱州间古老的界碑。
好似一团无形无质的黑色云烟,轻轻松松跨过溪流、森林、大河、高山...穿州过府如履平地。
马车头顶的乌云中,还有一黑一红两条二十丈长的夭夭蛟龙,在云雨中上下翻滚嬉闹。
这种天气正是紫苏和花铃这两位【水官】的最爱。
她们从自己母亲,如今唯一的浊河之主【浊河龙王】龙韶那里领了职司,顺便抽走沿途过量的雨水,再排入沟渠。
尽力削减水患。
宽敞的车厢里,简单披着一袭青衫的王远本体躺在姐姐柔软的膝枕上。
脸上的神色却因为沿途【天视地听】中听到的对话而越皱越紧。
“婆娘,晚上不用再煮野菜了,咱们村里又有‘香肉’可以吃了!”
“啊?这次是谁家的呀?”
“栓子他娘上山砍柴,雨湿路滑,腿给摔断了,以后都干不了重活了。”
“那...他家出肉,咱家想分一份可得出盐了,幸亏还留了一小撮,要不然就只能喝汤了...”
这对夫妻有些兴奋的交谈声,来自附近一个村落。
就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们口中这“香肉”的来历。
马车又走一段。
“特奶奶的,大哥,我昨晚上又输钱了,你说这都什么破手气,咱兄弟什么时候才能一夜暴富啊?”
“又输了多少?”
“上次矿场孙掌柜赔偿给咱的钱全都输光了,一个子没剩。”
“没事,等明天下矿叫上强子吧。”
“得咧!那姓孙的虽然心黑,但现在冬天一年比一年冷,咱兄弟们挖的煤让他吃得满嘴流油。
好歹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