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皱眉:“爸爸昨晚上怎么没说?”
“是厂里临时安排的,这次不是运送钢铁去省城,是送厂里的领导去省城开会。去的比较急,他都没空回来通知下我们,跟小李师傅说了下,让他给我们捎个信。刚巧我过去,小李师傅就转告给我听了。”黎昊阳说完,起身将两个碗收进厨房。
黎璃随手拿了抹布将桌子擦了下,跟着去厨房问:“哥哥,租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刚去找了少谦,他房东家没房租了,不过隔壁家有房。隔壁家一楼的住户一周后会搬走,有三室一厅带厨房厕所洗澡间,还带了个后院,有摇水井,有个很小的菜园子,月租金四块五,我觉得还不错,所以刚刚就交了点定金先定下来了。”黎昊阳刚才进屋里看了下,挺满意的,所以干脆定下来了。
“挺好的。”黎璃欣喜笑了,哥哥这办事效率真高,不过现在租房住的人少,这月租相对来说贵了点,
不过房子面积估计不小,挺适合他们暗中做生意了。
黎昊阳上午在县城又带了三十斤水豆腐回来,兄妹俩利用中午时间又全部炸好,在村里人还在家睡午觉没出来干活时顶着烈日送去县城了。
估计是刘清虹那个大嘴巴在队里说了黎昊阳准备工作的事情,他下午回来时,在队里遇到很多乡邻都在询问他情况,他礼貌不失疏离的回答:“工作一般,待遇不太好,不想去,再挑挑。”
妹妹把他捧那么高,有这么多骄傲的本事傍身,自然要好好“挑挑”了。
兄妹俩下午又一起去山里砍柴,这回砍的不是碎柴,而是粗壮的树干。黎昊阳负责砍断,黎璃在旁边帮着碎块并捆绑,仅一个下午,她那细皮嫩肉的手就磨出小水泡来了。
当兄妹俩用独轮木车将柴运回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了,远远看见家门口站着个女人,这回手里头倒是提了点东西,还笑容满面熟络的和过路的村民打招呼聊天,他们兄妹俩眉心齐齐一皱。
“黎璃,你回来了。”丁秀兰跟她说着话,视线却落在黎昊阳身上,笑容满面道:“你是昊阳吧,跟你爸爸长得可真像,真俊。”
黎昊阳皱着眉,将独轮车暂时放下,跟妹妹同样的态度:“这位大婶,叫我名字黎昊阳就好。”
黎璃淡淡看对方一眼,边掏钥匙开门,边道:“丁大婶,我爸爸今天不回家,出车去外地了,您请回去吧。”
“啊。”丁秀兰转身,追问:“去外地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妹妹还没答话,黎昊阳则冷着脸先回答了,“丁大婶,这是我爸爸工作上的私事,无可奉告。”这个女人真如妹妹说的那般讨嫌,他们又不熟,莫名其妙打听人家的家事,真没礼貌。
丁秀兰笑脸一僵,尽量的好声好气:“黎昊阳同志,真是抱歉,我是特意前来感谢你爸爸的救命之恩,所以冒昧多问了句,对不住。”
“丁婶子,事情我已经听我妹妹说了,我们会转告
给爸爸听的。我爸爸常教导我们要多助人为乐,见义勇为,您的这份感激之心,我们记在心里了。至于您带过来的礼物还请收回去,爸爸不会收,我们也不会收。”见旁边有很多爱八卦的村民停着不走,黎昊阳也不想惹来闲言碎语,所以态度干脆了点。
丁秀兰在这么多人面前,当然也会注意点名声,将手里提过来的东西塞黎璃手里,“当日黎正庭同志是救了我的命,他可能没记在心上,可我会一辈子铭记。今日虽然没见到恩人,这点小礼物还请收下,算是一点点心意。”
黎璃塞回她手里,道:“丁大婶,我们不能收,若收了你的东西,爸爸回来会责骂我们不懂事的。”
丁秀兰今日从刘清虹处听说了很多黎家的事情,才不信黎正庭会责骂她,她这是不肯收,只得又提着去给黎昊阳。
黎昊阳也拒绝:“丁大婶,我们真的不会收,请收回去。我爸爸救你真的是举手之劳,虽然我不知晓当时的情况,不过我敢肯定就算不是我爸爸路过,是其
他人刚巧遇到这事也会出手相助。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容易,家家都是省吃俭用,你买的东西费不少钱,我们黎家不会拿别人一丝一毫的东西,这是我们家的家风,请别勉强我们。”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丁秀兰也不好再塞,只得收回来:“好吧,那麻烦你们兄妹俩转告下黎正庭同志,再替我说声谢谢。”
黎昊阳点了点头,见妹妹已经将栅栏门全打开了,他推着独轮车进屋了。
左右邻居之前都听说了这人是刘清虹的远房表姐,前来省亲的时候遇到坏人,被黎正庭给救了。如今见她连续两次上门都没见到黎正庭,黎家兄妹俩还态度强硬的不收她的礼物,大家心里头都有点微妙的想法。
尤其是黎昊阳的态度,他平时和乡邻们说话态度可没有这般生硬的,每回打招呼都是一脸笑意,可对这个丁秀兰却是面色严肃,莫非这背后还有什么事不成?
农村妇女们最是喜欢碎嘴乱猜,每个人脑子里都已经冒出了一个新版本故事来了。丁秀兰也是农村乡下人,太清楚妇女们闲话嘴碎的本事了,这下也不好再在这里呆,装作若无其事般与大家热聊了几句,提着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