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 真人去了哪里?”
坐在依旧无法被移动的狱门疆前,羂索问漏瑚。
“他说是帮我们阻拦一下咒术师,就带着他的改造人走了。”漏瑚黑着脸, 脑海中岩浆像潮水一样互相拍击着,“他不过是想玩玩而已, 不过现在暂时还没办法带走五条悟, 就只好由得他去了。”
“不过现在五条悟没办法移动,但两面宿傩那边呢?”漏瑚抬手旋转了一下耳朵上的旋钮,“那个容器小子——虎杖悠仁一定会拼命抵抗吧。我虽然也想去,但这边狱门疆也让人放不下心……”
“没问题的。”
羂索的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里梅早就带着手指去找宿傩的容器了。……和他一起去的,还有十几只诅咒。”
“他打的,是先用诅咒耗尽虎杖悠仁的精力, 等那小子已经无力反抗, 再强迫他一次性服下两面宿傩的所有手指的算盘吧。”
……
四周的诅咒源源不断地冲上来发动攻击。虎杖悠仁虽然已经经历过与东堂葵的大量战斗训练,但同时面对十几只诅咒, 他依旧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少年一连干掉了五六只诅咒, 然而更多的诅咒已经朝着他聚拢过来。四周一张张扭曲的面孔贪婪而狰狞,诅咒们围绕着虎杖悠仁,仿佛察觉到鲜血气味的食人鱼群。
就在这时——
“赤血操术·百敛·穿血!”
几道鲜红的血箭倏然掠过了虎杖悠仁的面颊, 深深没入了他身后诅咒的头颅,转瞬之间又从头颅背面穿透出来。
血箭击在地面时余势未消,将坚硬的地面撞出了一个小坑。
被血箭穿透头颅的诅咒哀鸣一声, 身体以头部的空洞为中心,瞬间溃散开来。
虎杖悠仁睁大了眼睛,瞳孔微缩:“……这血箭是……加茂家的……”
诅咒瞬间倒下三分之一。察觉到意外的攻击出现, 剩余的诅咒们发出一阵怪叫, 猛地停下了攻击, 四下寻找。
虎杖悠仁抬起头,循着攻击来袭的方向看去。
——只见月光下,街边的高楼上,此刻正站立着三个身材各异、姿势不同的男人。
左边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头上却只有中央留着一道头发的结实壮汉;右边站着的,是一个皮肤呈现深蓝色、头部臃肿巨大的畸形生物,看上去非人感十足。
而立于中间的,则是一个身穿宽袖和服、头上扎着两束发辫的,皮肤苍白的男人。
一阵微风拂过,卷起空中飘散的尘埃。三人背光而立,面向虎杖悠仁。他们的面孔都被阴影覆盖,看不清表情。
“不是加茂家的前辈……”虎杖悠仁再次警戒了起来,“你们到底是谁?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们是九相图三兄弟。”
虎杖悠仁的话被站在中央的九相图长子胀相打断。
胀相深吸一口气,望向了虎杖悠仁。他那带着浓重紫黑色眼圈的眼睛全神贯注地打量着粉发的少年。
正如胀相曾经对埼玉所说的那样,他与幸存下来的坏相、血涂并没有要继续介入诅咒和人类之间的纷争的意图。因此,在得知涉谷发生的恐袭事件之后,九相图兄弟三人对此也无动于衷。
但就在几分钟前,他们兄弟三人却同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应。本能告诉他们,他们的某位手足,如今正在恐袭范围内遭受危险的攻击。
——九相图血脉相连,三人心中极为清楚,剩下的六个兄弟依旧以咒物的状态被保存在高专仓库里。而且九兄弟中,身为特级的就只有他们三人,其余六个兄弟虽然同样被作为特级咒物保存,但却处于死亡状态,无法像他们一样受肉。这也是真人当初只盗出他们三人的原因。
那么,牵动了他们血脉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带着这样的疑问,胀相开了口。
“你,”他沉声问道,“是我的弟弟吧?”
静默持续了片刻。
虎杖悠仁郑重地盯着胀相看了片刻,表情突然呆滞:“哈?”
……
涉谷站出口附近。
“可恶,被彻底隔开了……”
玉犬与鵺分别撕咬着来自地面与天空的敌人。而伏黑惠手握临行前从高专仓库调用的咒具,回身一刀砍落诅咒向他抓来的一根手臂,内心焦急。
这波诅咒中并没有特别强大的家伙,但数量实在太多。再这样下去,三个人都会被迫在与这些诅咒战斗的过程中耗尽精力,同时时间也会被浪费,无法推进一步。
虽然帐消失了,但五条悟始终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现身的,则是海潮一样涌来的大量诅咒。
——伏黑惠很清楚,这意味着五条悟那边出事了。
远远望着一起来的七海建人与猪野琢真被涌来的诅咒浪潮推得越来越远,原本一同行动的三个人渐渐落入了分头作战的境地,伏黑惠咬紧牙根,突然将咒具别在了腰间。
他双手的拇指回扣,藏在掌心,另外四根手指张开。共计八根手指在地上蜿蜒投射出八道影子。
——如果再拖延的话,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现在假如自己能够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