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东西, 他们又大致翻了翻。
就像里包恩猜测的那样, 单独摆放的那几个小箱子,只是起收纳作用的,放的都是些日常用品,他们甚至最后一个里,翻出了用旧的毛笔、和一沓写满了字的宣纸。
沢田纲吉看着那折好的纸,半天没敢打开看。
“感觉像是正在偷看别人的日记。”
他表情微妙的抽了抽眼角:“尤其还是老祖宗们, 嗯,那什么的日记。”
“那什么是什么?”
小婴儿仿若无觉的眨着眼睛问他:“你是想说这些是初代们写的情书,还是怀疑这是初代们老情人自己写下的,不为人知的心路回忆?”
“……除了这, 还有可能是别的吗?”
“我没说是别的啊。”
里包恩若无其事的把头转回去,伸手拿起了那些纸页, “只是不能理解你在羞耻些什么罢了。”
“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拿到那堆画像时,不就已经猜了个大概吗,说起来, 你自己都险些嫁给铃木园子过, 业务应该很熟练了才对。”
说完,他瞥了瞥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两侧的蓝眼睛运动服和白发狐妖, 又恨铁不成钢的睨了蠢徒弟一眼。
——人家俩的心路历程不比你曲折的多,你看哪一个像你这么沉不住气了?
一切不出所料。
那上头写的,果然是情诗。
既有汉字也有意大利语,非常规律的一体两份。
其中一份, 肉眼可见的出自女性之手,字体纤细转折柔和,汉字和意大利语都写的流畅自然。
而另一份……只能说水平波动极大。
他的汉字和字母不可同日而语,丑的简直像是两个人写的。
假名微妙的介于两者之间,单个形状没问题,但是写着写着就散了。
被放在最上面的一份,看起来最精细。
它写的是一首耳熟能详的长诗,男性笔迹和女性笔迹的两份都一样的好看,女性的那一份纸页,边角处还画了一朵花。
“怎么……”
沢田纲吉大概翻了下,疑惑:“怎么都是一式两份的呢?”
“对哦。”
夜斗也跟着他蹲那儿思考:“就算是来回传情书,也不会男女双方都写完全一样的吧?”
他满以为注意力转移成功,趁别人不注意(实则大张旗鼓)的抽了张女性的笔记的信纸出来,淡定的折了两折,抬手就要往怀里揣。
临得手前被里包恩拿手杖挡住了。
“还没看出来吗蠢纲。”
小婴儿将信纸重新放在其他铺开的纸页旁边。
“全部一式两份,是因为这些,”他用杖尖戳了戳画着花的信纸:“这些,全部都是提前写好的字帖啊。”
“而这些,”他又点了点写的一板一眼的汉字和假名,“都是照着另外一份,仔仔细细临摹出来的。”
——什么往来的情信啊,小婴儿想,哪怕耗费火焰包裹也要放在这里,分明是某位初学者心心念念的,在向为他写字帖的人交作业呢。
“是吗?!”
蠢徒弟的声音惊讶中带着天真:“居然是初代教导乡绅女儿时抄的吗?”
沢田纲吉如是感叹到。
里包恩简直不忍直视:“虽然知道你一直接受不了铃木园子,老师不自觉的排斥她,但女性字体的主人连意大利语都很精通,明显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教别人。”
“你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这是初代在教导妻子?”
“土生土长的乡绅女儿,有可能这样精通意大利文吗?”
——按照那首花长诗也是两份的情况来看,初代一个意大利籍男子,其实连意大利语的书写练习,都是跟着她做的。
沢田纲吉没敢说,其实里包恩开口之前,他根本没分辨出那些连成串、偶尔还在小圆圈的字母,其实是手写花体的意大利文。
意大利文他就认得个“彭格列”。
那边厢,大魔王扬起礼帽,不知道从那个异次元空间里,掏了个平板电脑出来。
电脑的背面,就刻着沢田君唯一认得出来的“Vongo”。
简单的扫描之后,立刻和内部储存的文档库进行了比对,而结果证实了这个说法。
男性的意大利语笔记,确实是来自于初代。
“和他老人家当年在基地签的文件如出一辙。”
至于汉字写的丑,那可能是因为刚来。
而这份女性笔迹的主人……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蠢纲。”
长期担任九代目门外顾问的世界第一杀手,慢慢翻过了屏幕:
毕竟是在彭格列过了好几个暑假的,前·首领儿预定的儿媳妇,铃木园子在彭格列名下的庄园里呆着时,该有的娱乐活动一点没少过,期间也经常会动笔,留下过不少详细的笔记资料。
其中甚至还包括一本她九岁那年忘记带回日本的暑假作业。
因为她那会儿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桑萨斯在一起,所以连这本暑假作业的储存权限,都和首领之子、瓦里安BOSS是一个级别的。
几年过去了,不止没有删除过,还会定期进行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