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宁安堂。
雍容华贵的北静太妃半倚在软塌之上,杏眸瞧着正打着络子的可卿,心中愈发狐疑。
相比较以往,今日的可卿似乎变了许多,其杏眸如秋水一般,妩媚多娇的玉颊更显红润,似乎是滋润起来。
作为过来人的北静太妃心有猜测,可是见其又尚未破身,这不由地让她疑惑起来。
毕竟在北静太妃的思想中,郡王高高在上的,怎会不嫌脏的去伺候人?
思虑片刻,北静太妃也不多想,出言询问道:“可卿,在打什么物件呢?”
可卿心思正在打络子上,听见北静太妃询问,应声回道:“王爷要汗巾,让我帮着打几条。”
北静太妃闻言不由抿嘴一笑,啐道:“这溶哥儿,府里那么多汗巾,偏偏要你打,也不晓得心疼人。”
可卿闻言垂眸不语,玉颊滚烫起来,王爷让她多打几条汗巾的用意,说起这个,可卿就无颜见人,王爷真是的,她哪里就有如此不堪,还非得让她打几条汗巾备用,这不是笑话人?
这等羞人的话,怎能当着北静太妃面前言明,于是只能低着螓首,垂眸不语。
北静太妃见此亦不多言,心中反而是对自家儿子的情形担忧起来,不说身边贴身照料的璎珞容貌清俗,便是这可卿瞧着就让人腿酥了去,偏偏他还忍得住,竟没破一人的身子。
不过北静太妃知晓水溶与璎珞和可卿亲近,证明其还是个正常的爷们,心思倒是缓了一些,或许自家儿子喜欢另辟蹊径,实在不行,要不然寻几个清秀的小厮与水溶开开窍?总会好上少许。
正当北静太妃一心为自家乖儿谋划之时,水溶举步进入,上前请安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瞧见水溶前来,北静太妃坐直了身子,精致的玉容上满是笑意,双眸慈爱的看着水溶。
水溶轻车熟路的挨着北静太妃落座,许是北静太妃倚在软塌上过久,其上沾染着一股子软腻的清香,不由地让水溶皱了皱鼻。
北静太妃伸手与水溶整理衣袍,一番嘘寒问暖后,水溶清声道:“母亲,孩儿今儿得了个婢女,请您掌掌眼。”
婢女自然就是香菱,请北静太妃掌眼,那是有用意的。
香菱毕竟初来乍到的,稍有不慎,怕是坏了王府的规矩,故而水溶特意与北静太妃言明,目的就是让北静太妃对其宽宏大度一些,切莫因为一些小事责罚。
说罢,水溶招了招手,香菱便怯弱的上前,福身行礼道:“奴婢香菱,拜见太妃。”
北静太妃神色带异,双眸不由好奇的看向香菱,到底是什么样的婢女,竟让端正守礼的水溶主动收纳。
只见香菱穿着玉色红青酡绒式三色缎子斗的水田小夹袄,束着一条柳绿汗巾,底下水红撒夹裤。
丫鬟的打扮,并无不妥,北静王府毕竟是皇家,规矩不与寻常人一般,即便是璎珞这个“准姨娘”都要注重服饰,何况是新来的香菱,故而水溶便先让香菱换了身合适的衣裳。
北静太妃打量着香菱,瞧见其的品格,双眸不由的瞥向一旁的可卿,心下当即恍然,目光有些戏谑的看向水溶。
一旁的可卿心中亦是诧异,这丫鬟怎么与她这般相似,难道王爷是宛宛类卿?
思及此处,可卿心中亦是甜蜜,瞧向水溶的眸光愈发莹润起来,昨儿个她又温习了册本呢!
北静太妃见水溶郑重介绍,心下也是了然,只是越瞧着香菱的品格,心下愈发狐疑起来,不由地,北静太妃偏眸看着可卿,询问道:“可卿,记得你是秦家从养生堂抱养的吧?”
可卿闻言神情一愣,心中亦是明白北静太妃的意思,杏眸瞧向香菱,轻声道:“自我记事起便是在养生堂,其他的也不清楚。”
水溶闻言了然,其实打一开始瞧见香菱,他也以为可卿与香菱是失散的姊妹,只是水溶知晓香菱的身世,其是江南甄士隐的独女,并未有其他姊妹。
瞧着北静太妃玉容上的狐疑,水溶便解释道:“香菱是从江南来的,估摸着与可卿并无瓜葛,只是长的相似罢了。”
江南来的也不一定不是亲姊妹,许是他们家有什么缘故搬去江南,亦是香菱被拐子带去江南也说不定。
不过北静太妃心中亦是好奇而已,事实如何并不重要,既然水溶辟谣,她也不再多言,而是笑着说道:“你既然喜欢,收着便是。”
对于水溶,北静太妃并不会过于管束,甚至于乐于见此情形,儿子的后宅,热热闹闹的才好哩。
说罢,北静太妃目光瞧向香菱,神情和善道:“香菱是吧,伱的例银就按照大丫鬟的例份,往后尽心服侍王爷。”
水溶见状心中蔚然,大丫鬟的例份,那就是水溶的屋里人,且又是得了北静太妃的认可,其地位就与众不同,府上没哪个人敢小觑于她。
荣国公府,梨香院。
屋内桌案上,摆满了珍馐美食,薛蟠大大咧咧的坐在锦凳上,顾不上仪态,提着美味的鸭腿就啃,宛若一副饿死鬼投胎。
见此情形,薛姨妈满是怜惜之情,忙说道:“慢点,没人与你抢。”
薛蟠撸起袖袍擦了擦嘴,抱怨道:“妈,你是不知道,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