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莫名的亮光。
她能感受到,眼前的干娘真是当她女儿一般,这种温馨的感觉,不由的让她芳心感动,眼眶微红道:“我也想干娘哩。”
北静太妃瞧着黛玉抹了眼泪,心中大致明了,估摸着就是没娘的孩子想娘了,对于黛玉,虽然名义上是干女儿,但实际上这是她那“命根子”看上的人儿,婆婆是半个母亲,也没多大相差。
所谓爱屋及乌,她自然也是喜欢黛玉,况且黛玉本就生的俊俏,柔柔弱弱的,自有一番风流,可不就惹人怜惜。
唯一不好的一点,那就是身子骨差了些,自家儿子自家清楚,不仔细养养,别说生儿育女的,怕是要折腾的骨头散架了。
呃.她怎么会知晓.
素手提着绣帕替黛玉擦拭眼角,北静太妃温声道:“瞧着气色也没见好,往后在王府里多注意修养,身子为重。”
黛玉听着丽人关切的话语,一股暖洋涌上心头,她知晓北静太妃不是客套话儿,因为除了水溶以外,北静太妃是第二个瞧出她气色不见好。
而且她与北静太妃有一段时日不见,若不是情深意切的,哪会如此细心。
美眸流转,黛玉轻声应道:“干娘,我知道了。”
北静太妃伸手摸了摸黛玉的脑袋,眸光望向堂下垂眸的丰润少女,心中一动,偏眸对着元春道:“溶哥儿媳妇,宝丫头的院子可曾收拾妥当?”
宝钗闻言心下一动,丰泽的脸蛋儿愈显嫣红,螓首不由的更低了下,恍若鹌鹑一般,事不关己。
元春自是知晓其中详情,毕竟宝丫头的事儿还是她这个当家主母亲自出马商定,闻得北静太妃的询问,便起身应道:“母亲,宝丫头的院子收拾妥当了,夫君还题匾“蘅芜苑”。”
宝钗听后,芳心微微一动,一双杏眸莹润似水,她早就晓得姐夫为她题的匾额,为此不由的,少女想起那日痴缠的场景,皙白的玉掌微微轻握,好似掌握命运一般,一张俏脸愈发绯红。
对于宝钗入王府的事儿,早先迎春几人也不大清楚,不过今日宝钗来王府之前备了许多随身物件,可不像是小住,也是因此,大家伙都晓得宝钗的事情,一时之间倒也没说什么,唯独黛玉挑着柳叶细眉,粉嫩的唇角噙着笑意的看向宝钗,透着几许戏谑之意。
正此时,外间婆子禀道:“王爷来了。”
一时之间,众人的眸光皆然落在屋门外,宝钗那水润的杏眸中既透着期盼,又带着几许忐忑
不大一会,水溶举步而入,瞧见满堂珠翠,心境不由的怅然起来,径直朝着高台上那娇媚的妇人走去,近身行礼道:“孩儿给母亲请安。”
自动火铳的事情尘埃落定,水溶也并未多待,转而便回到北静王府。
北静太妃瞧着眼前这个乖巧有礼的好大儿,不知怎的,芳心深处涌上一抹幽怨,柳叶细眉微微轻挑,语气淡然道:“回来了,坐吧。”
水溶见北静太妃冷淡不少,心下有些许悻悻然,原本北静太妃视他如命,素日里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面对他的到来,只有满心欢喜才是。
然而今儿个不同,这么一群妹妹们来了王府,他便早早的就来宁安堂请安,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其心不纯。
哎,有个黏人的继母,没办法,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些小女儿的脾性,哄哄的就好。
水溶亲近的落座在北静太妃身侧,笑道:“妹妹们都来了,母亲也不会嫌王府冷清了。”
北静太妃闻言,柳眉舒缓几分,心里的幽怨也一扫而空,娇媚如月的脸蛋儿上笑靥如花,素手轻轻的点了点少年的额间,嗔怪道:“你要是真有孝心,那就早些为王府开枝散叶。”
元春:“.”
水溶鼻间萦绕着五月牡丹的清香,眸光落在丽人雪白的藕臂上,心中微微一动,旋即温煦的笑着应了一声儿,也没在这个话题上讨论,目光落在两位干妹妹身上,招呼道:“云妹妹,林妹妹。”
北静太妃半倚在软塌之上,艳丽的脸蛋儿上浮现一抹淡不可察的嫣红,少年那目光虽是一闪而逝,然而他们靠的如此之近,她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哪里不明少年眼神中的渴望。
也不知怎得,她心里明白“儿大母避”的道理,然而遇见这猴儿,偏偏又舍不得疏离,有时候想想,若是从她肠子里出来的
罢了,罢了,无非就是年轻气盛的,多替这猴儿寻些败火气的可人儿来,也就没这么多歪心思。
只是心里怎么不得劲儿。
北静太妃的心思暂且不说,黛玉听见水溶先喊的云丫头,笼烟眉微微轻蹙,不过一闪而逝,与湘云盈盈一礼道:“姐夫、哥哥。”
水溶自是瞧见黛玉神色的异样,心下不觉好笑,他明白这是黛玉潜意识的“小心眼”,并不是什么事儿。
目光环顾一圈,瞧见一席襦裙的李纨也在此处,心下不觉好奇,转而一想,又理所当然,毕竟上回在荣国公府的时候,元春也是提起让李纨随着迎春等人来王府暂住,目的就是为了照料贾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