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必也就是隐晦的警示,让永康帝安分守己。
不得不说,永康帝这个皇帝也是算是有些悲哀的。
眼下时过境迁,太上皇渐显老迈,已然多年不问世事,朝中大权大抵被永康帝掌控,此刻修建皇陵怕也是向天下人宣示正统。
众人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水溶说的营生,也就是修建皇陵了。
冯紫英想了想,开口道:“公子,当下户部财政紧张,估计也就只有内库尚有部分银子,但那几乎就是救命钱,一旦哪里出了乱子,就得要靠这个赈灾的,轻易不敢动用,为何陛下会有意修建皇陵。”
倒不是说冯紫英质疑水溶,只是心中不明,以永康帝勤政的作风,断然不会做出这等杀鸡取卵之事。
水溶见冯紫英点明其中利害倒也不意外,毕竟都是武勋一脉的权贵,谁心里会没个数儿,于是解释道:“户部欠银收纳了不少,国库有一笔可随时动用的银子,不会去动“救命钱”。”
修建皇陵是个大工程,少则一两年,多则.那就不清楚了,就比如秦始皇十三岁登基后不久就开始下令修建自己的陵寝了,整整修了五十三年。
当然,永康帝不至于如此奢靡,但也正因为是个大工程,故而只需前期投个几十万两银子起个头儿,先向天下人表明态度为先,其余的不也就是慢慢来的事儿。
几人闻言默然不语,说起来这些银子大抵都是从他们武勋一脉手中要回去的,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冯紫英沉吟一声,开口道:“公子的好意,我们自然是有兴趣的,就怕咱们掺和进去,会惹得陛下不喜。”
他们明白,修建皇陵是件大事,若是参与其中,不说吃肉,便是喝口汤也满嘴流油,但是就怕永康帝会多想。
注意打到朕的陵墓上来了,胆儿肥了啊!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道:“皇兄心胸宽阔,只要咱们不是偷工减料,也不会计较,你们放心便是。”
掺和修建皇陵之事,水溶心中也是有数,正如其所言,只要不是偷工减料,永康帝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主要的目的不是一座皇陵,而是宣示正统。
而且水溶醉心于商道,真要计较起来,只要不是犯什么原则性的事情,永康帝还会乐意于此。
冯紫英几人见水溶大包大揽下来,心下倒是放松起来。
水溶见状继续道:“皇陵兹事体大,各方采买是一个大头,各类物料的供应也是繁杂,薛家是皇商,干的就是采买的活计,此事会让薛家牵头,这点蟠哥儿上些心思。”
到底是宝妹妹的兄长,水溶该关照还是要关照的,反正他们不好出面,正好让薛家这个皇商出头。
至于说独吞,这就是开顽笑的事情,毕竟正如他所言,皇陵兹事体大,一个人真的吃不下去,而且能从中赚到多少便宜,也得看有多少本事,故而拉拢这些与他亲近的权贵们一起干,一来图个方便,二来也是表示亲近。
有钱吗,大家一起赚。
薛蟠闻言忙点头捣蒜,应道:“王公子放心,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水溶瞥了薛蟠一眼,也不再多言,虽然薛蟠不学无术,但长年随着薛姨妈走南闯北,好歹也有些见识,左右有冯紫英这些人盯着出不得问题。
沉吟一声,水溶转而道:“至于户部、礼部方面的事情,咱们事先打好招呼,其他的也就没多大事儿。”
lt;divcss=ot;advot;gt;皇陵采买要符合皇室规矩,故而与礼部相关,而建造方面的事情又与工部相关,所以这些也要打好招呼。
不过这都是小事,无非就是打通门路,这一点对于他们这些权贵而言不过是小事尔。
而且说起来秦业本就是在工部任职,正好提提秦业的官职,也算是对可卿有个交待。
紧接着,水溶又开口道:“咱们吃肉,也要剩下些汤水给别人,此番咱们需得先筹备出一笔银子,估摸着要二三十万两,紫英,你们去联络其他几家要好的府邸,问问他们可愿意入上一股。”
接工程吗,前期大抵都是自个先垫资,即便是在古代也一样。
至于说工程拿不下来,这就小看了他北静王府了,所谓权财、权财,权在前,财在后,有权就有财。
冯紫英应了下来,他明白此事有利可图,自然不会有人拒绝,此番水溶之意,无非就是照料一些与他们亲近的府邸。
定下此事后,水溶也不在多言,剩下的事情由他们交洽也就足够了,将冯紫英一行人以及雅间弹弦乐的美人儿一并打发走了,独独留下贾琏。
水溶目光落在贾琏身上,开口问道:“你身子情况如何?”
好色如命的人,这一点比生命还重要。
贾琏闻言面色略有些尴尬,不过在水溶面前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应道:“有些见效,只是还需静养。”
近段时间按照张友士的法子调养,确实有些效用,然而仍旧是有心无力,因为按照张友士的说法,他最大的问题便是因为对凤姐儿的心里恐惧,这同在一院,两人时常见面,每回相见都是心有余悸的,哪里会调养的好。
水溶纯粹是关心一二,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