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立即让人遣快马将本王的奏疏呈递圣上,十万火急。”
到底是越界插手了政务,故而此番水溶必须向永康帝陈情,奏疏里面慷慨激昂,让永康帝重视灾情,二来便是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以防天子多疑。
我作为大乾朝的郡王,皇室宗亲,眼见洪汛席卷,难道视若无睹?
小福子接过奏疏,恭恭敬敬的下去安排去了。
安排过后,水溶倚靠在黄花梨木的交椅上,眉头紧蹙,在自然灾害面前,人类是生命无比脆弱,此番洪汛,怕是要数以万计的家庭流离失所。
原是出京保境安民的,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件事儿。
探出英眸闪烁,莲步至水溶身后,纤纤素手落在少年额间轻轻揉按,声音柔和,似有安抚人心之效,道:“姐夫,事已至此,如今紧要的是赈济灾民。”
水溶闭眸享受着少女的揉按,轻“嗯”了一声,现在能做的只有如此了嗯,对了,为防止河南官员隐瞒灾情,导致百姓无故罹难,还需摸清各地灾情,奏疏上报。
事实证明,水溶所忧不假,他只是是一个王爷,地方官员无需向水溶汇报灾情,若不是水溶身处河南,且又重视洪讯,那些想讨好的河南官员也不会向水溶汇报,事实上洪讯的灾情远比水溶知晓的严重许多,遍及之广,蔓延河南、山东两省.
京城。
河南、山东洪讯,各府县奏报的公文已经陆陆续续以六百里加急递送到京城,经由通政司递送至内阁,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乾清宫内,永康帝端坐在大殿的金銮椅上,凌厉的目光冷冷地扫视向下方的文武官员,恍若刺骨的寒风刮过,冷声道:“朕每年拨付河防二三百万两银子,河防凡有所请,一概拨付例项,不想今天就收到这一堆河报,黄河泛滥,河南、山东多处河堤决口,这就是伱们给朕的交待?”
黄河泛滥,由来已久,历朝历代以来,哪一年百姓不受黄河之路,故而对于洪讯并不意外,但永康帝没想到遍及之广,蔓延两省。
十有八九是河防问题,准确来说是吏治。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此刻天子威严尽显,文武百官皆然伏首叩拜,一个个胆战心惊,整个大殿内静如寒蝉。
乐王目光微微闪动,起身禀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t;divtentadv>永康帝面色冰冷如铁,淡淡道:“讲。”
乐王筹措了一番言辞,恭声道:“自父皇当国以来,殚精竭虑,倾力治河,百姓不受黄河之苦已久,此次黄患突发,儿臣以为不在人事,纯属天灾,奏疏所报灾情,恐为各地督抚意欲从国库掏银子,将灾情无限夸大。”
随着乐王话音落下,当下便有官员附和,毕竟自永康帝当国以来,确实没有黄患,可见河防巩固,却有用处,而夸大灾情一事,太上皇当朝便有过一回,前例可循。
永康帝面沉如水,凌厉的双目中迸发出滔天的怒火,将手中的一封奏疏狠狠扔在乐王身上,怒道:“这是北静郡王的奏疏,据奏疏所言,河南全省连天大雨,致使河水决溢,波涛横流,淹没田土房舍无数,近百万百姓罹难洪灾,你以为这是在夸大灾情。”
他要的是解决办法,却没想到乐王所奏居然是推诿之言,这就是他的好大儿?
乐王面色一白,连被奏疏砸在身上的疼痛都置若罔闻,他忘记了北静郡王正在河南,更没想到北静郡王会上奏疏,他的奏疏不需经过通政司,直达天听。
一侧的永王看见这一幕,心里止不住的乐了起来,想着十六叔真是他的福星,帮他为永王府延绵子嗣,更是让乐王吃瘪,果然选择十六叔是最为正确的做法。
默然片刻,乐王再度禀道:“父皇,灾情已生,可从灾区邻近省份调粮运往灾区,赈济灾民,另从国库拨出银子抢修河工。”
既然已经激怒了父皇,乐王唯有从赈灾方面抢救。
永康帝凝视着颤栗的乐王,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视着跪拜的文武百官,落在忠顺王身上,,淡淡道:“户部。”
乐王所奏,说到底无非是钱粮两项,这些都是户部管理。
见永康帝询问起了户部,乐王心下一缓,可见是他的建议被采纳了,这关也算是过去了。
身为户部主官的忠顺王闻言,起身奏道:“回圣上,据奏疏所报,此次灾情甚广,邻近省份虽有余粮,但远远不足,各地税银尚未押送入京,此时国库库银不足八十万两,又要赈灾,又要修堤,依臣弟估计,此番赈灾,至少缺银一百五十万两以上。”
永康帝默然不语,对于国库的状况,他也知晓,并无怪罪之意。
忠顺王沉吟一声,再度禀道:“臣弟愚见,皇兄可降旨灾区邻近省份,命他们立即将存粮调往灾区赈灾,另从国库调拨五十万两,在直隶一带向富户买粮,急运灾区,以解燃眉之急,其余不足之处可派钦差前往江南筹款购粮,赈济灾民过冬,抢修已坏的河堤。”
永康帝闻言面色依旧,凝视着忠顺王的目光中见着几分欣慰,到底是他的左膀右臂,能为他分忧解难。
不过永康帝并未回应,目光落在左侧为首的那道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