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洙,曾在《神童诗·四喜》中写道: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是人生四大喜事。
现在,秦楼客可以说是占尽四喜。
他相伴初涵影多年,终是久旱逢甘露,迎来了洞房花烛夜。
作为一个武林人,拔得“天下第一”的头筹,可谓金榜题名,名列三甲。
今夜,老友欢聚一堂,他虽做客他乡,却得知己共醉,看他拜堂。
这样喜庆的日子,他除了饮下杯杯酒,每每拜谢宾客外,就只剩下了痴笑。
好的心情,总是要多贪上几杯的。
此刻,他已醉了,且是拉拽着桌布,一同倒在了地上。
等众人发现他时,他早已熟睡,只得换来满堂宾客阵阵大笑。
“这小子,还说要把我们都灌醉,结果呢,他自己倒是先醉了…暮大侠,这姓秦的小子,最后那几杯,可是与您喝的,您啊还是快想想办法吧...哈哈哈...”
“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也只是和他喝了三杯,且还是他来敬的我…他不是也敬你姚三姑了吗?怎么到了最后,要怪我头上了?”
“他虽也敬了我姚三姑三杯,但,那也只是还个礼数,暮大侠您贵为‘江月门’门主,与这姓秦的小子的关系自然不一般,敬你的三杯,可比我这三杯要浓情厚意多了…”
“依我看啊,问题倒不是出在敬谁几杯酒上,也不是出在酒水中的情谊上,而是出在三杯又三杯,三杯何其多上…哈哈哈…”
“对,对,对,还是清岚姑娘说得在理,”暮云烟眸光敏锐,环视着众人,“这个功劳啊,恐怕在场的各位都有份,不然,楼客又怎会喝到桌底下了呢…”
“你们与其相互推脱“功劳”,倒不如想想要与新娘子如何交代得好,”顾暖雨的言语极澹,却极有分量,“倘若,今晚秦大哥睡不上婚床,那才是大大的不妙呢。”
众人闻言,止了欢笑,也都有模有样地思索了起来。
有的皱眉,有的扶额,有的干脆坐下来再喝上几杯,还有的捧腮,一脸惆怅着。
“那…我们把秦大哥抬上婚床…如何?”
顾遥峰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众人,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在他看来,这好似并不是什么难事,既然新郎醉倒了,那大家搭把手抬到新娘房中就是了。
可,他又见众人各个苦思冥想的样子,倒也不敢肯定自己的言语,是对是错了。
“哪有那么容易,你真是个呆子!”果不其然,他立即遭到了尘萦的数落,“如果我是涵影,我绝不会让秦大哥爬上床,甚至还会一脚把秦大哥给踹下去!”
“啊~”顾遥峰已不敢再言,只得老老实实地看着尘萦。
“也是,平日里涵影也是叱吒风云的人物,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和做派,新婚当晚怎能容得新郎如此怠慢?”姚三姑,说,“虽我姚三姑已是个半老徐娘,但,也曾年轻过,也成过几回亲,就现下这姓秦的小子的情况,别说揭盖头了,恐怕合衾酒都喝不了,新人不喝下合衾酒,又怎能算是成婚呢?”
尘萦,紧接着说:“看这情况,别说闹洞房了,能不能进洞房都难说咯。”
一白发老人,随之叹道:“新人饮下合衾酒,是祖上的规矩,一样都少不得,一样都少不得的…”
暮云烟看向白发老人,迟疑了片刻,道:“您是原‘灭影门’一百八十处银庄中的一位老掌柜了,您一定见多识广,眼下可有什么良方?或是醒酒的方法?”
这位白发掌柜姓李,单名一个贵字,人如其名,他掌管的银庄里,白花花的银子是数不胜数,其银庄的价值也不是一般得贵。
“我倒是知道些醒酒汤的方子,可就算是有方子,也要这姓秦的小子喝下不是?”
“让他喝下还不简单,直接用绣花针往身上一扎,保准这小子立马醒过来,”一灰衣大汉,说,“只不过,这扎的地方,总不能是不疼不痒的地方,就扎他的大腿根,对,就扎大腿根…”
“哈哈哈~”一旁的冷溶月闻言,再也忍不住了,她已笑得合不拢嘴,“我说廖掌柜,你想必是在七十二教坊中待得日子太久了,都用上这些教坊里的小伎俩了。”
“不是,大小姐,”廖掌柜急忙解释,“我廖壮没什么长处,就是能对付些小毛贼和下三滥,大小姐你也知道,我们教坊中是最不缺貌美姑娘的,平日里啊,一些觊觎姑娘们美貌的狂徒,是什么都偷,就连贴身之物都不放过,这种事儿,我现在说起来,都感到不耻!”
“可,最不要脸的是,这些无耻狂徒被我抓到后,还百般辩解,死不承认,那我也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了,”廖壮,接着说,“大小姐你可能有所不知,人的大腿内侧啊,是最敏感的,只要扎上几针,没一个不敢说真话的。”
冷溶月听后,几乎笑得岔了气,只见她前俯后仰着,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