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沫突然狂笑了起来,“是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师姐你多伟大啊,为了救我,什么都愿意牺牲,可你想过没有,我也有血有肉,我也有情感和感受,你越是这样卑微的付出,我越是觉得无地自容,更不知道如何去对待你。你只想成全,而,我却想要你做回自己,哪怕是真真正正的做一次柳韵锦!”
“还有,你体会过我想要什么吗?你试着走进过我的内心吗?”他笑着摇头,“没有,从没有,你习惯性退缩,习惯性隐忍,你觉得你所看到的,就是全部的真相。可,事实上呢?你什么都不懂,只会可怜兮兮地做我的跟屁虫!”
“殇沫,师姐知道你怨师姐,恨师姐,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柳韵锦泣不成声,“殇沫,你知道吗?在这个世上,无论谁先爱上,都会失去自我。从爱上的那一刻,就根本再难做自己了,因为会怕、因为在乎、因为敏感,也因为不想失去….你让我做自己,可曾想过,我是否能够做自己呢?”
殇沫迟疑了片刻,渐渐缓和了情绪,“那你也不能嫁给他,因为一旦嫁给了他,和死无异。”
“我不嫁给他,难道,就不算死吗?”柳韵锦,失声道,“嫁给他,就有可能救下你的命!我为何不嫁?!反正,真正的我早就死了!一个死人,无论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今日,就算我不嫁给他,以后我也只能选择两条路去走,第一条就是孤老终生,第二条就是同样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她,接着说,“其实,这件事我也想过好久,我大概是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的,若能嫁,我也早就出嫁了。”
她,继续道:“所以,我们今日这一难,可能就是老天给予我最好的安排,我也觉得很庆幸,至少,在嫁人不嫁人这件事上,不再是一个选择题了。殇沫,你放心,我嫁给他后,我一定会好好生活,我也一定会幸福的…”
张彪龇牙咧嘴地补充道:“对,我会好好对待这位姑娘的,我也绝对会让她幸福!”
“幸福?”殇沫发出着阵阵颤笑,“我怎么可以让师姐你如此幸福的生活呢?你因我痛苦了那么久,不如就一直痛苦下去吧!”
张彪,勐地一脚踹在了殇沫的身上,“怎么?你师姐能够幸福地活着,你不乐意吗?”
殇沫沉默了片刻,突然双目一翻,恶狠狠地看着张彪,“我当然不乐意,因为,我要娶她!”
随后,他又凝向柳韵锦,道:“师姐,你听清楚了吗?我要娶你!从今以后,我让你开心,你就会开心;我让你痛苦,你就只能痛苦!你也只可以嫁给我!因为,我绝不会让我的师姐,过得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丧失掉灵魂!”
柳韵锦怔住了,沉沉地怔住了。
“好了,看了这么久,你也该出来了!”殇沫的眸光,赫然凝向漆黑的内屋,高喝着,“你应该已经想清楚,要不要杀我们了吧?”
“你早知道,我藏身在此?”
内屋中,果然传出了声响。
殇沫,笑了笑,“张彪的婢女从进了内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很显然,内屋中定然有真正的主使者在静观其变。”
“还有呢?”内屋中缓缓走出了一个蒙面人,这蒙面人像极了神秘黑影人,“除了迟迟不走出来的婢女外,还有哪一点能让你看出,还有主使者?”
“还有张彪,”殇沫说,“事实上,我们的确不认识张彪,这张彪也绝不是一个真正的江湖人。”
蒙面人,道:“何以见得?”
殇沫缓缓闭眼,缓缓道:“真正的江湖人,不会不知道梅兰竹菊四剑,也不会不知道孤芳泉在哪,更不会不认得冷溶月。可,方才韵锦的言语中,已提到这些人和地点的名字,这张彪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能说明,张彪并不是一个江湖人。”
蒙面人,大笑,“也是。只要是在江湖中行走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天翱门”和冷溶月呢?看来,你一直都很清醒,根本不是在惧怕着死亡...”
殇沫,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我还真怕死。只是,我根本不会想到,你会找一个寻常的百姓来杀我和韵锦。一个寻常的百姓,又怎能知道江湖上的人名和事呢?”
蒙面人,说:“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思考这个问题?试图探寻着张彪的真正身份?”
殇沫,冷冷道:“不错。这也印证了一句话,江湖人从来都不怕什么大侠与名宿,终是冤有头,债有主,谁又能逃得过呢?可,一个名不转经传,一个鸡鸣驿的小混混,可就管不了那么多江湖上的规矩了,他只会拿钱办事,甚至,不得不受人所迫。”
蒙面人,笑道:“张彪的确只是一个无赖,且是一个想要与我做买卖的无赖。有一点你没有说错,越是有名的人,越是不怕比他更有名气的人,但,同样有名气的人,却怕一个山野郊外的小混混。因为,如果他们死在小混混的手里,不但很冤,还很难找到仇人。”
殇沫,直言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