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那么奇怪,要是皇后旧情难忘心心念念着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不高兴。可要是皇后不念旧情了,又觉得她凉薄现实,同样不高兴。
可以说,成婚初期那段时间,他过得略有点别扭。
如今想来,景宣帝不觉笑。
若非喜欢,何必在意。
因为喜欢,所以在意。
不然他何至于因为谢氏辗转权衡,不放心,收拾了便是,可他却一直下不了决心,也没轻举妄动,不就是顾忌着皇后的心情。
如今,他终于可以放心。
倒是秦王,出乎他的意料。
老秦王薨于他登基第二年,陆昭守孝三年。
刚出孝,老秦王妃也薨了,算起来,陆昭如今还在母孝当中。
老秦王在世时,他对秦王府一直是密切关注的,老秦王去后,关注慢慢的少了。据传来的密报上显示,陆昭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
宫变。
陆昭宫变。
还真没想到。
若魏婉儿所言非虚。
那么陆昭宫变是为了权力还是……皇后。
景宣帝笑了笑,笑意到达眼底,化作彻骨的凉。
回到皇宫,已是子时。
了无睡意的景宣帝想了想,吩咐停了正阳宫的药。
是药三分毒,何况是那种药。在魏婉儿的梦里,皇后一直到二十五岁才诞下嫡皇子,想来是被那药伤了身子,调养多年才养过来。不过,万幸,还能调养过来。
瞥见下面人眼底的惊疑,景宣帝笑了下。这奴才肯定在奇怪,他怎么毫无预兆做出这个决定。
景宣帝觉得自己也有点奇怪,明明还没确定魏婉儿的‘预言梦’是否真实可靠,他就这么信上了。
灯火摇曳,照亮了景宣帝的眼眸,眼底光华流转,他想相信,所以相信。
次日,消息传到芝兰处。
芝兰心头一跳,状似随意地问:“为何突然就?”
不起眼的小宫女平声:“主子怎么吩咐,奴才们怎么做就是。”
芝兰尴尬地笑笑,待那小宫女走了,她脸上的神情变了,不知是喜还是忧,来回变换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