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外面热议纷繁,不到一天时间,助理B组整理的舆情分析,抓取的原始数据就不下几十页。
不过对外界的风言风语,当事人似乎并无在意。
回月榕庄时,傅斯岸还额外带了一双手套回去。
看见突然出现的手套,舒白秋微微一僵,不过随即,他就听递来手套的男人道。
“最近降温,注意保暖。”
舒白秋抬眼看了看对方,小心地接过东西,轻声说。
“谢谢先生。”
他拆开包装,将手套戴到手上,动作间,纤皙的指尖这时才从衣袖中露出来。
傅斯岸低眸看他,少年的手指白得显眼,毫无血色,连甲床都没有泛出多少淡粉色。
明明从昨晚的睡眠监测来看,少年已经休息得尚属不错。
傅斯岸又看向垂现在眼前的柔软发旋,舒白秋的发色也偏浅,是一种如同软金般的淡棕。
但在过往的资料里,舒家并没有金棕色头发。舒白秋的妈妈是彝族人,更有一头浓密到令人艳羡的乌黑长发。
除却遗传,发色偏黄,也可能是营养不良的明显症状。
舒白秋很快将手套戴好,他不清楚手套的材质,只发觉和上次借戴的麂皮手套有些相似,都是极柔软的亲肤温暖。
厚度也不夸张,室内都可以戴。
而且手套相当合衬,妥帖地裹护着少年纤长的手掌。
这么合适?
舒白秋正有微惑,就听傅斯岸问:“大吗?”
舒白秋乖乖摇头:“不会。”
见傅先生这么问,他便没有多想。
应该只是凑巧,尺寸刚好。
手套戴好,少年的双手终于没再缩进衣袖中,傅斯岸看了看他,问。
“酒店选好了么?”
经过昨晚,少年似乎没再像昨天被问时那般拘谨不安,他望向傅斯岸,在确定对方明确要他决定后,道。
“第三家……滇池旁的那个,可以吗?”
舒白秋的语气仍是带着询问,而傅斯岸没回答。
他直接打给了助理,定第三家。
好在傅先生没问自己为什么选这个,舒白秋想,他也不太知道怎么说
因为他是看过方案后,照预算最便宜的那个来选的。
挂断电话,傅斯岸又道:“准备一下,一小时后去医院复查。”
舒白秋点头,但没有立刻回卧室,略有迟疑。
傅斯岸看出他的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舒白秋看看他,顿了顿,才道。
“请问,之前陪我的保镖大哥,还没有回来吗?”
他说的是罗绒。
从昨晚打完顾一峰后,罗绒就一直没有出现。
“罗绒有事要处理,忙完会回来。”
傅斯岸淡声道。
他看出少年在小心地观察自己的神色,并没有刻意给对方什么压力。
舒白秋愿意说话、主动提问,是进步,代表他终于交付了一点信任,开始慢慢不再怕会因为说句话就莫名挨打。
不过。
傅斯岸眉梢微抬,道。
“担心他?”
舒白秋停了停,却道:“是因为……”
“因为昨天,您说,伤害别人会被惩罚。”
他不清楚,倘若遵循昨日定好的标准,那对顾一峰动手的罗大哥,算不算“伤害别人”。
室内沉默了一瞬。
停了一秒,傅斯岸开口道:“昨天是顾一峰先动的手。”
舒白秋:“……?”
“他和罗绒在走廊里遇见,打了罗绒的脸。”
傅斯岸说着,单手调出了一段视频,又将手机在掌间转了个旋,拿正给舒白秋看。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观瑰会馆走廊里的一段监控视频。
摄像头清晰录下了顾一峰率先动手的过程。
舒白秋定睛去看视频的时候,傅斯岸也在看他。
昨晚去会馆前,傅斯岸也考虑过,舒白秋会不会被这种场面吓到。
——昨晚有医生跟着,也不是因为担心顾一峰被打出事,而是为了时刻注意舒白秋的状态。
不过在过程中,傅斯岸发现,少年其实很敏锐,会察觉到他的许多反应。
而且舒白秋比他预想中更快、更顺利地领悟了傅斯岸要定的准则。
明白了自己不会挨打。
就连刚才,舒白秋也没有问他顾家会不会恼怒报复、罗绒会不会被推去背锅替罪。
反而是用傅斯岸自己定的标准来问。
看着少年松口气,道谢后去回房收拾。
傅斯岸抬指敲了下手机侧边线,心想。
哪儿来这么多瞎子,说他是小傻子?
***
私立医院。
舒白秋先被安排去复查,傅斯岸也同他一起过来,此时正在主任医师的办公室内。
这位精神科的主任医师正是上次体检时陪同傅斯岸介绍的那人,姓麻,他手里还拿着一份自测表。
“小舒先生昨天的心理自测完全正常,这个结果应该是有问题的。”
不说舒白秋的遭遇和状况,就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