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唐,太极殿。
在外的文臣武将听说临时开朝会,还以为是朱温的意思,纷纷爬起床不敢耽误。
但报信的人说,是李柷要开,他们愣了一下,就准备把人打发走,去个屁呀,抱着小妾睡觉不香吗。
可是……报信的人又说,李柷带兵把萼相辉楼杀了个血流成河,硬生生杀了近千名神策军,再杀光了朱温亲兵,最后把朱温的头丢下楼,还收服了全部神策军。
听到这话,他们沉默了一下,快速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抽了管家一巴掌。
“下次说话说重点!”
至于怀疑这件事的真伪?呵呵,就算是假的,他们也得赶快去,没有人会拿自己的九族开玩笑。
来到太极殿,果然看到李柷浑身浴血,光是眼神都差点让他们喘不过气,和之前的李柷判若两人。
“参见陛下!”
群臣跪地高呼,态度恭敬,李柷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抬手说:“免礼。”
“谢陛下!”
看着群臣颤栗的模样,李柷微微一笑,眼神稍微柔和了一点,说:“诸位不必担心朕秋后算账,毕竟,就连朕也畏惧朱温之势,又怎么能牵责你们呢。”
听到这话,一些迫于朱温威慑的大臣纷纷跪倒在地,再次高呼:“谢陛下宽恕!”
这一招,是上次李世民让他做官渡之战观后感的时候,和曹操学的御人之术。
当时曹操就是这么说的,效果很好,于是他也就拿来用用。
“裴枢!”
“臣在!”
“拟旨,诏令各路节度使回京面圣,具体理由你自己想,如若不回,除归义军节度使外,全以叛逆论之!”
此言一出,朝堂大惊!
哪怕是见过李柷打杀四方的文臣武将也都站出来劝阻说:“陛下!此法万万不可呀,这不是逼他们造反吗!”
李柷收起眼中的温柔,寒光一闪说:“朕就是要逼他们造反!”
“他们不反,朕如何出兵讨贼?难道就让他们一直如此画地为王,听调不听宣吗!”
“如此一来,这大唐还是大唐吗!”
此三问,问的群臣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反对。
但作为武将的孙德昭知道,大唐现在最多算是灾后的小树苗,经不起风浪,还是站出来说:
“陛下!您刚刚才铲除了贼臣朱温,现正是稳固朝局的时候,外面朱温的儿子和义子虎视眈眈,肯定会借机以为父报仇的名义,来攻打皇城!
此时,正应该安抚节度使,让他们出兵勤王,等剿灭的朱温的残党,再……想其他事情也不迟。”
孙德昭的话确实是肺腑之言,朱温可不止皇宫里这一点点兵力,外面还有他的十万大军呢。
以神策军的实力,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攻势,只能龟缩在城中,等外面的节度使救援。
李柷也知道这番话有道理,但是不行!
如今皇权不复,天下人都对大唐失望透顶,若龟缩皇城等候救援,还是会坐视节度使称霸,对现状不会有任何改变。
就算有那么一两个节度使依旧效忠大唐,但是,大唐足足有五十多个节度使,根本没有用。
只有他重新把大唐的声势杀出来,才能扭转乾坤,一举定胜负!
“朕知你用心良苦,但大唐……等不起!”
孙德昭仔细想了想李柷的这句话,最终还是默默退了回去,李柷也顺势说道:
“朕意已决,去拟旨吧!”
“遵命!”裴枢弯着腰退了回去。
见李柷坚决,朝中大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答应。
但李柷
“至于虎视皇城的朱温余党,朕准备带神策军亲征,明日启程!”
“不可!万万不可!”
这会,连刚才没有反对的几位大臣都站了出来,说:“陛下,李氏只剩您一位,而且尚未留下子嗣,若您有个三长两短,我等!我等有何颜面,去见大唐的列祖列宗啊!”
“是啊!”孙德昭都被吓了出来,拱手说:“陛下,臣愿带兵前往,剿灭余孽!”
看着反对的群臣,李柷反而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
“伱们呐,难道比我还看不清形式吗?”李柷笑着笑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大唐社稷已经遥遥玉坠,迟早要亡,只是区别在于,是亡在一位呆坐朝堂懦弱的李柷手里呢,还是……”李柷咬着牙,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吼道:
“亡在一位沙场征战的李柷手里!”
李柷的声音,振聋发聩,群臣皆惧,这也是他们
在这之前,不管是昭宗还是僖宗都没有这个魄力。
他们甚至猜想,太宗皇帝也就如此了吧。
李柷走下台阶,背着双手,身上血气钻入群臣的鼻子里,几位文臣甚至不由得颤抖起来。
“朕!苦思夜想,只想到一个方法拯救大唐,那就是战!死战!”
李柷单手指天,厉声道:
“此战,若朕胜了,则天不亡李氏,天命在李氏!”
“若朕败了,当为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
放下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