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悠扬，带来阵阵海棠花的芳香，天空上，乌云渐渐遮住了月亮。
“……”房间内，听到动静，沈曦曦将头埋在膝盖之间，没有出声。
“姐姐……还在生气？”对于她的冷漠，姬无恨似乎早已预料，声音带上了宠溺的笑。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响彻在沉静的夜色中，引得沈曦曦脸颊忍不住发热，心跳不觉得的加快了许多。
自从那夜之后，在她面前，姬无恨便不再压制自己，声音还有形态全都恢复到了男人的样子。
“唔……姐姐，气性好大……嗯”闷笑不小心牵动身后的伤口，姬无恨闷哼一声，锋利的眉毛轻轻皱起。
房间内，听到姬无恨的吸气的声音，沈曦曦从膝盖中抬起头来，看向门边的眼中带上疑惑。
沉默了半晌，最后悄无声息下了床，移步来到了门边处。
“姐姐……可是怪我……来晚了？”调整好呼吸，身子无力依靠在门板之上，仰头看着空中一望无际的墨色，姬无恨轻叹出声。
“姐姐说不喜欢月光……今夜的夜色，和上次一样。”额间的汗珠越来越多，姬无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的柔情却是只增不减。
“你怎么了？”察觉到他与往日的不同，沈曦曦抓紧了手中的帕子，担忧的声音忍不住冲出口中。
“外面有些冷……姐姐可以让我进去么？”听到沈曦曦担心的声音，姬无恨来了精神，眸中亮起微光。
“你走吧，今后……不要再过来了……”意识到失态，沈曦曦深深吸气，黑亮的水眸缓缓闭起，再次睁开时，眼中再次变得平静无波。
“姬无恨，过去一切，你我都当从未发生……我们的合作一笔勾销，以你的实力，我想也根本不需要我的助力。”想到两人曾经的合作，沈曦曦口中尝到苦涩的滋味，除了一条命，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可是这条命，她还要留着报仇，不能再舍出去。
“姐姐……是要离开煜……”按住激烈跳动的眉心，姬无恨眼底弥漫上层层薄雾，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想到沈曦曦将要离开自己，便抑制不住心底的暴戾阴翳的情绪，姬无恨呼吸越来越浅，浑身有些发冷。一颗心跌落到谷底，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没有，殿下不嫌弃，曦儿又怎敢怪罪，只是如今我已一无所有，黑铁令……已经在手，我……已没有任何什么东西可以帮到殿下。”唇边扬起一抹自嘲，沈曦曦垂下眼眸，声音越来越低。
这段时日的观察，沈曦曦发现十二和十五的手腕处，都有类似腾蛇的纹身。
这个纹身她见过，就在围猎时，那群劫持她与姬无恨的黑衣人身上。
所以……自己早就已经被他利用过了。
“令牌的事，本不是我所愿……姐姐……你听我……唔……”听到令牌，姬无恨心跳一惊，意识到沈曦曦已经知晓了上次之事。
“无妨，殿下帮过我，令牌就当做是答谢殿下的谢礼。”不想过多提及，沈曦曦打断了他的话。
“沈曦曦……你开门……”听着她冷漠到极致的话，姬无恨眼底的红雾越发浓重，周身真气疯狂乱窜，口腔内尽是铁锈的味道。
“殿下请回吧！”
慢慢靠近门边，看着他依靠在门上的影子，沈曦曦眼底染上点点湿意，纤细的手指抬起，隔着窗纱描绘着他精致的侧脸。
掌心撑住门板站起，姬无恨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房门，因为用力之间泛出白色。
这个傻子，当真以为，一扇破门便可挡住他，殊不知，只要他想，世上任何东西都阻止不了自己，
但是，他就是……无法强迫与她。
“沈曦曦……你……噗……开门……”
后退一步，强撑着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姬无恨眼角绯红一片，自嘲一笑，抑制不住的咳嗽出声。
鲜血顺着喉咙，喷涌而出！
房间内，沈曦曦死死地捂住心口，贝齿狠咬下唇，直到唇上血迹斑斑。
许久，见门外没了动静，沈曦曦慢慢收回了手，轻轻推开了门。
却不想，开门的一瞬，沈曦曦的一颗心直接被撕裂成两瓣。
空气间尽是血液的味道，长阶之上，蜿蜒着一个个血脚印，那道火红的身影倒在海棠花旁，身上流出的血液一点点渗进泥土里。
“姬无恨！！！”一瞬间，沈曦曦脑中空白一片，顾不得所有，跑到姬无恨的身边，将人扶起。
手掌接触到他后背的一刻，沈曦曦一惊，满手滑腻，翻开掌心，已被鲜血染红。
“你怎么了？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见他伤得如此之重，沈曦曦眼眶发酸，眼底升起水汽。
吸了吸鼻子，将眼中的泪水逼回，沈曦曦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咬牙将人扶起，脚步踉跄的回到了房间内。
见伤在身后，沈曦曦直接让其趴在了床上。
随后走到下人房内，将十二与十五叫醒。
“主子？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见到床榻上身受重伤的姬无恨，十二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止不住的震惊。
要知道，主子三年前接受组织，神功盖世，天下间何人能伤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