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全身的皮肤搓得泛红,沈曦曦心中的厌恶才得以消除。
从凉透的水中起身,擦干身体,抱着手臂坐在床上,望着床头摇曳的烛火,沈曦曦的眼角带上湿润。
“混蛋~”想到某个没有消息的人,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相隔三四个房间之外,地字号房间内。
傅悠行端坐在床上,脸上神情晦暗不明,死死地盯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者。
地上,老者身上只穿着里衣,外袍都不曾穿,就被友明带了过来。
抬手为傅悠行把过脉后,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贵人身子无碍……,许是近来忧思过甚……”。
刚刚进屋,那男子已经将情况简单说明,事关子嗣,不能马虎,老者很是谨慎。
“那……晚辈今日……是为何?”想到刚刚自己有心无力的样子,傅悠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中满是恼火。
“这……贵人的脉象与常人无异,并无大碍。”
“好,友明带先生下去。”
听到自己身子没事,傅悠行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脸色平和不少。
抬眼看着面前之人,傅悠行朝着友明点了点头。
“是。”收到主子命令,友明低头应了一声。
随后带着老者出了房间,将老者送出了客栈。
“公子留步,剩下的路老夫自己就可以了。”眼看离自家不远,老者回过头来笑着说道。
示意友明回去休息。
却不想,对上了一双嗜血冰冷的眼。
“你……唔……救……唔。”不等老者反应过来,友明的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腹部。
直到老者身子倒地,口中再也说不出话来,友明的刀才缓缓收起。
俯身探了下老者的鼻息,确认已经死了。
看了看四周,友明将人架起,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翌日清晨,众人早早起床,用过早膳之后,便再次赶路。
马车内,傅悠行看向沈曦曦的眼神十分怪异,眼神闪躲,不敢直视。
看着他眼底的乌青,以及揪在一起的眉毛。
沈曦曦心中有些不解,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乐得清静,对于他的怪异之举,沈曦曦只当看不见,倚靠着车身休息。
“十二,你怎么了?”一上午,见十二异常安静,沈曦曦忍不住撩起车帘看向她。
“啊?没事,沈主子可是有事?”听到呼唤,十二回过神来,微笑着看着她。
“没有,要是累了就和我说。”以为连续赶路十二过于劳累了,沈曦曦贴心说着。
“嗯。”听着沈曦曦关切的话语,十二的一颗心像是被泡进了酸汁里面,难受得很。
主上迟迟联系不上,圣女又拿着代表主上的令牌。
沈主子……又是那么好。
她该如何是好?
另一边的马车内,林芷昔抚弄着焦尾琴,细长的眼睛看着一脸纠结的十二。
“芷昔姐,她……会动手么?”一旁,阿狸枕着胳膊趴在桌面上,小心翼翼开口。
“自然会。”
瞥了眼桌面上艳红如血的令牌,林芷昔眼中带着肯定。
教中规矩,见此令牌如同见到教主,教主的命令,十二自然不敢违抗。
“去请傅悠行过来。”像是想到什么,林芷昔收回了琴弦上的手,朝着阿狸吩咐道。
“哦。”得到命令,阿狸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下,跳下了马车。
“公子,我们姑娘找您过去一叙。”来到傅悠行的马车外,阿狸站到了十二身旁,朝着马车高声叫道。
“芷昔也是有事?”马车内,听到林芷昔找自己,傅悠行坐直了身子。
“夫君还是过去看看,芷昔妹妹许是有急事。”对面休息的沈曦曦听到响动,温声提醒道。
“好,夫君很快回来。”对上沈曦曦温柔似水的眸子,傅悠行藏在袖子中的手忍不住握紧,快速垂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昨夜那般情景,自己却撂下曦儿一人离开了。
想来此刻她心中定是难受得紧,看她今日困倦疲乏的样子,昨夜定是没有睡好。
待他修养身心一阵,之后定会好好补偿曦儿。
心中暗暗下了决定,起身为沈曦曦盖好被子,傅悠行下了马车,随着阿狸去到了后面的车上。
三天后,随着车外的树木越发青翠,气候变得越发暖和起来,马车驶向了人潮拥挤的街道。
兜兜转转,马车最终在一处两进的宅邸停了下来。
“曦儿,到了,下来吧!”马车停靠后,傅悠行率先下车,将手递给了车上的沈曦曦。
借着傅悠行手上力道沈曦曦缓缓下车,抬眼看着府邸朱红的大门。
“日后我们便住在这里,待找到二叔,便回去。”垂眸看着娇妻眼中的疑惑,傅悠行柔声解释道。
随后拉起沈曦曦的手,带着她推开了府邸的大门。
院子内,佣人早已安排好,住处也已收拾干净,仆人们站成一排,迎接着主人的到来。
“老爷,夫人好!”
见到傅悠行与沈曦曦,仆人们齐声问好。
“好。”似乎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