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山下,一处幽静的木屋内,一袭白衣的林芷昔坐在桌前,打量着身前五人。
“教主让你们来的?”对视许久,林芷昔出声询问。
“……”面对询问,对面为首的绿衣少女并不说话。
“又是为了沈曦曦?”摩挲着掌心盘踞的赤红色小蛇,林芷昔眼中的温度不住下降,泛着寒光。
“好了,芷昔。”就在她将要发怒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制止了她的动作。
“爹,您明明知道……”松开赤蛇,林芷昔转身看向身后,脸上露出委屈之色。
想到姬无恨做的事,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为了他处心积虑,费尽心机。
结果,他偏偏和自己对着干!
“好了,无双,你是教中老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人该救什么人不该救!”慢步走到月无双跟前,看着少女倔强的眼,林戊寿语重心长说道。
“如今大业将成,教主岂会为了儿女私情放弃一切?你们刚回来,身上还有伤,先歇歇吧!”长袖轻挥,淡粉色的粉末飘散在空中。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粉尘,月无双闭住呼吸。
却发现,没有任何效果。
那粉末仿佛有意识一般,顺着鼻腔,耳道一点点进入体内。
“咚咚……”几声,身后不断有人倒下。
“你们……”用力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月无双紧紧盯住林氏父女的脸。
脚步踉跄朝着门口移动几步,而后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父亲打算如何处置?”望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林芷昔踱步来到父亲身边。
几人在教中的地位不低,就这么凭空消失的话,必然会引起他人怀疑。
“扔下山去,自生自灭。”深吸口气,抬脚踢了踢月无双的身体,林戊寿沉声吩咐。
“嗯。”应了一声,林芷昔走到窗前。
朝着窗外打了个响指,几名身穿铠甲的侍卫闻声走了进来。
“将他们扔下山。”指了指地上的人,林芷昔回到父亲身边。
“是!”得到命令,侍卫们将人抬走。
“沈玉那边如何?”待人离开,林戊寿将目光看向女儿。
“还是没有虎符的下落。”摇了摇头,林芷昔眼中带着失望。
如今黑铁令已经在手,只差虎符便可以驱动黑铁军。
奈何沈玉死都不肯说出虎符的下落。
“那个肖牧呢?”
“他啊,废物一个,对于黑铁军的情况就只了解得一星半点,虎符放在哪压根不知道!”提到肖牧,林芷昔黝黑的眼中滑过几分嘲讽。
“我派他回去那个院子几次,也是一无所获!”
上次山洞夺宝后,林芷昔便暗暗关注肖牧。
之后找机会接触,在他的酒中下了蛊,让其为自己所用。
借着肖牧,捉到沈玉。
只是可惜,宝藏又一次没了线索。
沈曦曦那个贱人动作太快,下一步将宝藏转移。
等她再去到密林之中,只剩下一片狼藉废墟。
“药炼制得如何?”微微颔首,林戊寿询问道。
“差不多了,只是此药毒性猛烈,万一……怕是会要了他的性命。”抿了抿唇,林芷昔沉吟着开口。
此番如若一击不中。
沈玉死了,便再也找不到虎符的下落。
“得不到虎符,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重重握住女儿的肩膀,林戊寿目光灼灼。
黑铁军,便是芷昔的底气。
也是他林家重振辉煌的利器。
大禹的河山,本该就是他林家的!
睫毛轻轻挥动几下,林芷昔默默无语。
须臾,转身再次走向窗边。
窗外,不知何时,再次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打在窗纸之上,“簌簌”声不断。
但愿,他会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晨曦微露,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床幔,打在傅悠行的脸上。
一夜好梦,傅悠行睁开双眼,只觉得通体舒畅。
“曦儿?”朝着空气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傅悠行拿起衣服起身。
“夫君醒了?”正在梳妆的沈曦曦听到动静,笑着转过头去。
“怎么不多睡会。”披着外衫走到沈曦曦身后,接过十五手中的梳子,傅悠行握住妻子乌黑的秀发。
“夫君今日不忙?”抓住帕子的手指紧握,沈曦曦极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不急,成亲这么久,为夫想好好看看你。”将妻子乌发梳开,傅悠行拉开梳妆盒,开始挑选。
看了又看,最终,傅悠行选出一套玉制头面,“这套头面怎不见曦儿带过?”
顺着他的话,沈曦曦看向傅悠行手中。
之前姬无恨还在府中,对于她寡淡的装扮很是嫌弃。
之后到了宫中,直接给了她一箱子的首饰珠宝。
这套头面便在其中。
据宫女说,是一整块和田玉制成,最是养人。
“曦儿不喜繁琐,所以很少带出门。”任由对方将首饰一一插在发髻之上,沈曦曦柔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