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就停在附近最不热闹的街口,周围拐出去只有两家不起眼的理发店和糕点铺,苏桐拎着一袋糕点,愣在原地。
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都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了,苏桐认得出牌子,无论是他的西装腕表还是身后那辆商务豪车,都是一副社会成功人士的模样。
三人对峙,戚鱼也杵了会儿,才接话:“……不是。”
“我是戚鱼的叔叔,你好。”庄成温和一笑,“你是她的同学吧?”
苏桐又愣了下,忙回:“啊对,我是小鱼的室友,您好。”
“她在学校里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了。”庄成颔首,“那我不打扰你们,就先走了。”
戚鱼看向庄成,似乎想说什么,又默默咽回去了。
庄成挺理解,他还记得上次在校门口看到男孩和戚鱼亲昵交谈的那一幕,猜到戚鱼在学校里应该是有男朋友的。
说到底是商业联姻,虞总不在乎这个,庄成也没必要多解释。
戚鱼目送宾利驶出街口,才转向室友:“苏桐,你要一起回寝室吗?”
“一起吧,我想回寝室补觉。”苏桐看着戚鱼身上穿的奢侈品裙子,若有所思,又问,“小鱼,你这条裙子也是你叔叔给你买的?”
“嗯。”
苏桐的神色更微妙了:“你叔叔对你挺好的啊,是亲叔叔?”
“……不是。”戚鱼思忖会儿,“是我家里人的朋友。”
苏桐不咸不淡地“哦”了声,没有再问。
正值中午,两人回寝室的时候没其他人,戚鱼下午还有课,拿了一件衬衫裙进卫生间换衣服。
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吃完饭的乔文文和郑司佳回来了。
“苏桐你怎么回来啦?你不是说你心情不好出去走走嘛?”
“我碰到戚鱼了,就跟她一起回来了。”
“鱼宝宝!哪儿呢?”
没过多久,卫生间门外响起乔文文的声音:“宝贝你昨晚夜不归宿哦,干嘛去了?”
戚鱼扣上衣领的动作顿了下,穿好裙子开门。
“交男朋友了?”
男朋友……戚鱼摇摇头:“没有。”
“别啊,”乔文文失望,“别告诉我你是为那个什么竞赛去刷夜了,大好青春年华能不能干点有——”
已经爬上床的苏桐不耐打断:“别聊了,我睡会儿。”
乔文文立即缄声,口型问:她怎么了?
郑司佳无奈:不知道,心情不好。
寝室已经关上灯拉了窗帘,气氛陷入安静。
趁着其余三人都在午休,戚鱼在帆布包里摸出戒指,重新收回衣柜的小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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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戚鱼还真连着夜不归宿了两个晚上。
这周六就是ACM校队选拔的现场赛,许圆是学校ACM俱乐部的成员,能直接借用校内科研楼的实验室训练。
距离比赛剩下不到几天时间,戚鱼三人就在实验室里准备比赛,和一群同样在准备的人一起,每晚对着电脑,在平台上刷题到凌晨三四点。
实验室内,许圆灌了口咖啡,面如菜色:“我要吐了。”
“我要秃了。”夏新宇跟见鬼似的盯着那几行执行错误的算法。
戚鱼表情也有困顿,默默撑着脸看了会儿屏幕,强迫自己醒了下神,片刻,删删补补敲了几行语句。
再执行,屏幕跳出“Accepted(通过)”的对话框。
“好了。”
她的鼻音很重。
前排有人听见,回头调侃:“啧,看看人学妹困成什么样了,你们虐待童工啊!”
“滚。”许圆也觉得累,一看又凌晨两点了,“要不咱们明天休息一天吧,都熬这么久了。”
戚鱼揉了下眼睛:“我都可以。”
夏新宇拎起包:“那后天下午比赛见,走走走,回去了。”
等回到寝室,熄灯后的房间静谧得只剩室友沉睡的呼吸声。戚鱼摸黑进了卫生间,没开灯,借着手机的打光在刷牙。
她不用卸妆,洗漱很方便,刚擦完脸,听见卫生间外一阵碰门的闷响。
有人回来了。
“戚鱼?”
苏桐开进卫生间,脚步明显一顿:“你也没睡。”
“嗯。”
苏桐说话时的鼻音比她更重,戚鱼借着打光看对方,苏桐眼妆早已哭花了,脸上满是泪痕,似乎还有两道泛红指印。戚鱼小声问:“你怎么哭了?”
沉默了一阵,苏桐关上门,低问:“小鱼,你能借我点钱吗?”
戚鱼点了头:“你要借多少?”
“五十万。”
戚鱼放下毛巾:“……可能没有那么多。”她想了下,“你很急吗?”
“小鱼,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苏桐脸上不见平时的冷淡,抓住戚鱼的手,慌乱闷着哭腔,“我明天就要还给他,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不是戚鱼不肯借。
从上大学开始,戚鱼的生活费都是由孟贞兰打到她的卡上,一个月下来并不多。而偶尔戚明信打电话来的时候也会提出转钱,但戚鱼拒绝了。
这些年来戚明信他们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