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酒劲,直接下结论,“我觉得他肯定是心里有别人了,男人都这样,你看看Ian吧,我看他就对你挺好的……”
陶诗艺越喝情绪越崩溃,拉着戚鱼也多喝了几杯,好在这家酒吧就在两人住处附近,出巷子两百米就是小区的大门,回去很方便。
戚鱼喝得有点困顿,从洗手间回来,陶诗艺哭得厉害,神志也不清醒,她递了张纸巾,提议回去。
“不要,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
陶诗艺已经喝到面露难受,可说什么也不离开,死命扯着酒保要再加两瓶酒。最后还是戚鱼拿过她的酒杯,瞅向人群晃动的舞池,想了下问:“那你想去舞池吗?”
“你……会跳舞?”
戚鱼拉起陶诗艺。
“不会。”她显然也醉了,杏眸居然笑得有点灵,笃定回,“但是可以随便跳。”
S大有个新生入学的传统习俗,每位新生都要进入校园里的各个喷泉池里踩水跳跃,这习俗也叫“喷泉跳跃”。一开始看到有学生仅仅穿着内衣在池里戏水,戚鱼还不习惯。
后来也跟着放开了,在喷泉池里怎么跳,参加派对也那样应付。
很解压。
酒吧热闹,舞池灯光昏昧不清,戚鱼耳边充斥着鼓点激昂的电子乐,鼻息间都是烟味与香水味,难受的醉意也随之翻涌上来。
倒是陶诗艺撒疯过一回,酒醒了也累了,说要回家,戚鱼迟钝反应几秒,想去吧台那里要回寄存的包。
“诶对,你刚才去上厕所那会儿有人给你打电话,问你来着——”
戚鱼迷糊:“是谁?”
“不知道,好像是有个人,男的。”陶诗艺刚才醉得实在不清楚,“我接了,就记得声音还挺好……”
戚鱼一时杵在舞池里,忽然前方一对相拥贴抱的小情侣挤过来。
她避让不及,下意识往后趔趄一步。
还没站稳,感觉后腰脊处被人稍一扶住。紧接着,男人的手自后循过来,箍着她的腰际,自然往后带了一带。
戚鱼第一反应要挣开,但在低头瞅见对方手的瞬间,刚蹙起的眉尖茫然松了。
极为漂亮的一双手,指节修长分明,熟悉得要命。
滞了好一会儿。
“虞……”戚鱼往后仰过脑袋,表情讷讷,“虞故峥。”
虞故峥垂眸接上她的目光,一双桃花眼在斑驳迷离的酒吧灯下,却愈发显得无情无欲。
打碟的电子乐声实在太吵。
好半晌,戚鱼开口:“你怎么知……”
“和朋友一起?”虞故峥神色很淡。
戚鱼醉得转不过脑,但听清了,莫名地一动未敢动。什么镇定,什么自如,都忘得一干二净。
“是我朋友心情不好……我就陪她来这里了。”
虞故峥道:“既然心情不好,是该喝酒排解情绪。”
这句话听着是认同,但戚鱼总觉得,他还有下一句。
西装革履的人在酒吧实在不入,四周逐渐黏来不少打量的目光,好奇有之炽热有之,而虞故峥似不在意。他扶着戚鱼腰际的动作未撤,抬手解松了一点领带,就着这个姿势俯首附近她。
“这么晚在酒吧喝醉。”气息就欺在戚鱼耳畔,虞故峥声音低了几分,“谁教的?”
.
酒吧外是条小巷,凌晨时分,巷口外的大道上只偶尔驶过零星车辆。一辆显眼的宾利停在路边,车内无人。
虞故峥好像是一个人过来的。
戚鱼被乖乖带出小巷,凉风一吹,胃里那股难受劲蓦然泛了上来。
顾不上寻找垃圾桶,她兀自在原地蹲下,忍了会儿,总算把难受的感觉压了回去。
戚鱼抱着膝,感觉上方有阴影罩落,一仰起脑袋,就对上了虞故峥沉静垂落下来的视线。
“难受就吐出来,不必忍着。”虞故峥随手解了西装扣,下一刻,戚鱼身上披落一件外套,听他道,“起来,送你回家。”
酒壮鱼胆,戚鱼嗅着外套上熟悉的好闻气息,又摇摇头,不肯起来了。
“……我不是小孩了。”良久,她忽然糯糯吭出一句。
对视须臾,虞故峥终于失笑:“没把你当成小孩子。”
也许是今晚他给人感觉太不一样。
戚鱼定定睁着酒意朦胧的眼,破天荒地小声反驳:“可是你说不让我这么晚……”她低下瞅了眼手机时间,继续接道,“两点半在酒吧喝酒。”
虞故峥仍俯视着戚鱼的眼睛,闻言没接话。
“之前说好你不教我处事,不让我依赖你的。”戚鱼酒醉未消,控诉更上一层。
此刻格外安静。
路灯勾勒出虞故峥的周身轮廓,光色跟着在他深邃眉眼下打落一片睫影,看着似乎敛尽笑意。这些年能对虞总咄咄质问的人少之又少,当面翻旧账的更是几近于无。
片晌,虞故峥出声:“后悔了。”
“……”
戚鱼霎时愣愣怔住。
“你刚才说……什么?”
虞故峥与戚鱼那双干净明澈的眼对上,她醉得人畜无害,已然不似刚才在酒吧舞池里的光芒模样,明显有些迟钝。
戚鱼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