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见从前不过是一叶障目,如今才好了。”
商婵婵不由咋舌:黛玉可不像她一样熟知剧情。但就凭她在旁瞧着,就看得出凤姐儿所行并不智,外头瞧着轰轰烈烈,却只是平白为人做嫁衣。
由此便可见黛玉何等聪慧了。
黛玉这一夜虽劳累了些,却是心里欢喜,话也较往日多了些,笑道:“说来这些首饰来来回回不过这些样子。我瞧着谢公子赢来的那枚玉佩,琏二哥哥也有一块呢。”
商婵婵嘴角微抽:贾琏的汉玉九龙佩,王熙凤的五凤朝阳钗,却分别被谢翎和林黛玉赢了来,难道真的是姻缘天定,谢翎要做她林姐夫不成?
以谢翎那样沉默严肃的为人,连荔容郡主要跟他比试都得三催四请的,今儿竟然巴巴跑下去赢这酒楼的彩头。果然是瞧着林姐姐去文试,所以才去武试的吗?
可书中那枚九龙佩可是叫贾琏浪荡随意拴在手绢上给了尤二姐,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商婵婵胡思乱想起来。
且说黛玉回了荣府后,正赶上贾母那里仍在吃宵夜说笑。宝玉和三春都陪在一侧,见了黛玉回来,纷纷请她说一说今夜的见识和各色灯谜。
黛玉是过目不忘的记性,那九十九个灯谜许多虽未读完便猜了出来,但至今也还记得大半,于是反自己借此新拟了一些灯谜来,叫宝玉等人猜。
宝玉虽然四书五经不行,但这些诗词歌赋还是挺灵的,兄弟姊妹一同猜谜,笑语如珠。
贾母在上面看得也是十分欢喜。
如今她看黛玉可是怎么看怎么爱。
林姑爷即将回京,四王八公家不消说,连许多从前疏远了的旧故也借此来走动。
谁不知道林家人口凋敝,如今倒只有荣国府这个岳家是近亲了。
只一点,林如海的官位日高,黛玉跟宝玉的身份就悬殊了些。贾母不由嗟叹,要是宝玉出身大房长子能袭爵就好了。
好在两个孩子有自幼的情分,宝玉又是格外聪敏,天生带玉的造化。只要林如海肯教导提携,还怕日后没有前程?
说不得林如海也想让玉儿嫁个知根知底的人家呢。
贾母这里看着诸人说笑,王夫人只看着刺眼,如今却又不敢得罪黛玉,只好借口去瞧薛姨妈走出来,然后往梨香院诉苦去了。
薛姨妈孤零零的过元宵,也是说不尽的愁苦。那薛蟠这个儿子虽有却跟没有一样,早就不知道去哪里花天酒地了。
王夫人便劝道:“只有个房里人可不成,来日给蟠儿找个媳妇,自然能约束他了。”
薛姨妈点头,心里却想着再拖两年,若是宝钗有了出息,薛蟠自然好找个有出身的姑娘。
这里王夫人也只抱怨道:“你明白我的心,是不愿意林姑娘入门的。就宝玉的亲事,我本写了信回咱们家,谁知道哥哥那边一直就敷衍着不曾回信儿。必然是赵氏挑拨的。”
薛姨妈不肯跟她一起说嫂子的长短,于是只劝道:“宝玉还小呢。且那样聪明伶俐,等读出个功名来,还愁没有好女孩?”
王夫人不愿接话,她瞧着宝玉这功名实在是很悬。
薛姨妈继续道:“当年你与嫂子不太和睦,如今既然有事要求她,低低头又怎的。现哥哥官位做的高,那些金玉之物倒是俗了。况且咱们王家从前专管外头的进贡朝贺,哪里又缺钱缺宝贝了?”
“倒是你若有些名家字画或者古物之类的,正合了哥哥嫂子如今的心呢。”
王夫人冷笑道:“自家兄妹原来还是要钱才肯办事。况且我有的都是从王家带了来的,难道再送回去不成,也不像话。这府里所有的但凡珍贵些的都在老太太手里捏着呢。”
“偏老太太也糊涂,我听周瑞家的说,年节下老太太给了林姑娘一幅画,说是名家手笔,价值连城。自家儿孙一大把,全都冻猫子似的没人看顾,却只向着外人。”
薛姨妈也不爱听林家的事儿,于是淡淡的安慰了两句,姐妹俩也就散了。
如今且说元宵之夜,黛玉回府后与诸位兄弟姊妹说笑。
她现在心意豁达,视宝玉如三春一般,并不格外亲近,只是随意说笑,倒让宝玉纳闷。
他看着言谈洒脱了许多的黛玉,惘然若有所失,痴痴想道:“从前林妹行动就恼我,我略有些不妥便惹了她落泪。可如今,她待我虽是十分随和,却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妹妹了。”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面上便呆呆的,不似往日爱笑。贾母到底还是将宝玉最为疼爱,以为他困了,于是便叫诸姐妹散了,独自己带着黛玉一同睡。
宝玉回到屋内,袭人迎上来,觑着他的脸色道:“好好的年节下,二爷怎么倒不是欢喜的样子?”
宝玉便将自己心思与袭人说了,只闷闷不乐:“我与林妹妹倒像是生分了些。”
袭人自恃是宝玉身边第一人,向来将点评这些姑娘小姐不当一回事,简直将自己也当成了半个主子。
只是如今黛玉身份日重,来往宫中由太后教养,她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只是随口劝了宝玉两句:“林姑娘如今多往宫中去,自然不像原来一样同二爷同吃同住的。况且一年大似一年,姊妹兄弟正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