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如今被商驰点了名要考察,自然垂头丧气,几人见了不免要问。
商婵婵便将缘由说了。
黛玉听了便道:“字也罢了,我瞧你一日强过一日,用心写两张,也就过去了。然婵婵你这作诗上……”
黛玉也不明白,她一向以为人是一通百通。
婵婵平时十分伶俐,尤其是在鬼主意上,更是花样层出不穷。
既然是个聪明姑娘,为什么在面对学问上的事情,脑子就像是上了锁,什么也不肯往里装。
就此商婵婵也很委屈:教育体系已经固定了,现在让她再回来学这些东西,当真是不感兴趣。况且从前应试教育还给个范围,划个重点呢,如今……
商婵婵忽然灵机一动:是了,划重点!
于是拉着黛玉的手:“唯有姐姐能救我了!”
商驰出题目与她作诗,自然是有限的。她又不是男儿,那些抱负志向,忧国忧民首先就剔除了。再者,她这样未出阁的姑娘家,又不能写情,大约只能写物。上次作诗,也是商驰随手指了院中芭蕉叫她做,这次应当也是。
商婵婵只拉着黛玉求情:“姐姐帮我做几首吧。父亲最喜阔朗,书房外并无多少花木,唯有芭蕉和翠竹,对了,屋里还摆了一株矮松,我想着大约就这些题目了。请姐姐替我写了,我到时候默出来,好省一顿教训。”
文杉听了只道:“婵婵,我劝你竟罢了。林妹妹的诗与你的诗,可是,可是有些差距,如何能作假?”
文杉为了照顾商婵婵的心情,委婉的用了有些差距四个字。
商婵婵笑道:“无妨。姐姐把水平控制在自己四五岁的时候,不就成了?”
真学霸不是考一百分,而是能随心所欲调整自己的分数,想考六十考六十,想考一百考一百。
黛玉无疑就能做到。
然而黛玉从未做过这等事,一时有些踟蹰,商婵婵只拉着她的袖子不放:“林姐姐,你便救我一命吧!”
文杉和朱芸娘都笑道:“好可怜见的。林妹妹不如帮帮她。横竖是叫她糊弄功课,那样的诗,妹妹一时要一百首也是有的。”
黛玉叫她缠的无法,只得道:“好吧,但你需得记着,这诗给了你就是你做的。”
商婵婵连连点头:“我明白,姐姐好心帮我,便是严刑拷问,我也不会供出你来。”
闺阁女儿的诗自然不好流落给外男看,故而黛玉有此嘱咐。
不过好在黛玉要替她做的这些诗,也并不是往日的风格水准,只要商婵婵不说,谁也不能知道是她做的,倒也无妨。
黛玉见她如此,不由失笑:“哪里就至于如此?侯夫人那样温和的性情,难道你这位长兄还能是个阎王性子不成?倒将你唬成这般。”
“你们瞧她怕的这样子,知道的是兄长问妹妹功课,不知道的怕以为她要上公堂去了。”
说笑归说笑,黛玉既应承了要帮商婵婵,自然也用起心来。
至晚间两人独处,便叫商婵婵将上回商驰考她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又将保宁侯书房内外之物描绘了一遍。
因听商婵婵说是晚膳后考她,便道:“那便不限于草木了。三日后,正值月中之际,天上一轮满月,向来是作诗的好题目。”
商婵婵忙点头,又道:“拜托姐姐再帮我压几道题目。”
于是最后黛玉一共写了八首诗给商婵婵,并在出宫当日,亲自看着她背熟了,然后收走了自己的原稿,笑道:“至此,也算是尽人事安天命了,若是超出这八首,我也没了法子。”
商婵婵笑着对黛玉福身道:“若真是猜中了混过这一回,姐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商驰毕竟有公务在身,不可能日日盯着妹妹功课,一旦能应付过去一回,势必会宽泛些日子。
当夜保宁侯府。
一顿晚膳,商婵婵可说是用的食不知味。
本想着若是商铎在,还可求求父亲帮着说好话,谁知商铎懒得理会儿女之事,只往江氏屋中陪夫人去了。
独留下战战兢兢的婵婵跟着商驰来到书房。
商驰颌首:“妹妹坐吧。”
“大哥,我站着就行。您坐。”商婵婵一向秉持,我虽然水平不行,但我以态度取胜这样的做法,满面笑容请商驰上座。
商驰并未落座,反而走到窗前,只见一轮满月挂在天上,银辉如水般流入屋中。
他的衣裳面容上也漫过一层浅淡银光,越发显得丰神俊秀。
商驰赏了片刻月色,也觉心旷神怡,便道:“就以月为题吧。”
商婵婵努力控制住要上翘的嘴角,心道:要是搁在现代,林姐姐就是能压中高考作文题的名师。
然而她还是把戏做足:只一副苦思冥想状,足足磨蹭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把这首诗默出来,然后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商驰。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一章了!从前因为不能剧透,所以憋得好痛苦:没错,黛玉的cp正是商驰。
其实很多小可爱也发现了。因为花了很多笔墨来写大哥。
如同文中的每个人一样,商驰也有自己的缺点,而且也有小可爱提出,做宗妇的辛苦和两人年龄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