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外国。”再多朋友再多熟人，也不如自己的家。她病了，他可以找人照顾她；可他要病了，出事了，她去找谁。坐飞机要那么长时间，真要出了什么事儿，哪轮得到她赶过去。
感情可以经受得住异地的考验，但意外经受不住，哪怕只是个小意外。
但她还是没有勇气让他回来，她其实并不在乎他是副教授还是什么，哪怕学院的资料员也好，挣不了多少钱也没关系，她可以挣；就算俩人都挣不了，也没什么大关系，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这年代，又饿不死人。
但她知道他在乎，这是他的事业，只有他自己能选择。
“你不用担心我。”
小乔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你病的时候，想没想过我在身边陪你？”
“又不是什么大病。”小乔忍不住笑了，“我可没那么脆弱。你也把我想得太那个了。”
“我其实比你更担心，我总怕你不说实话。”因为看不见，总有更大的隐忧。
“我说过，我不会骗你了。你怎么还信不过我？”
“好吧，是我想在你身边呆着。”只要在她身边，他就相信自己控制，“你希望我回来吗？”
小乔沉默不说话。
“希望还是不希望？”
“听你的，你怎么做我都高兴。”她不想做抉择，又把选择甩到了他这一边。江曜现在的生活其实很适合他，但他非喜欢上她。怕江曜不相信，她又补上了一句，“真的，你怎么选我都觉得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
江曜没过多久就回国了。当他表示要回国时，国内的聘书很快就准备好了，唯一麻烦的是他的博导，力劝留在英国，不过当他坚定表明自己的回国意图时，博导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最让江曜想不到的是，反倒是小乔一直再让他考虑考虑，他本以为小乔比谁都希望听到这个决定。
“你不是说我做的选择就是最好选择吗？为什么还要让我考虑。”
“我以为……”
“并不是什么都是你以为，我做的选择都是此时此刻对我最好的选择，而且，我从不后悔。我做这个决定，完全都是为了我自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小乔以为江曜在说气话：“你不用这样说。”
“我即使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我想一直照顾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你明白吗？”
“……”
“你有事儿，我不能顾到你，对我来说太煎熬了，所以我要选择一种不让我煎熬的方式。”
江曜就是有这种本事，哪怕是表白，也说得义正词严。
小乔沉默，江曜继续问：“你是不是怕我后悔怨你？”
小乔不好否认。
江曜忍不住笑：“我想，我并不会混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混到了，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的身上。”
江曜回国后，系里师生都认为是小乔发挥了关键作用。回国这一决定，体现了江曜对小乔一片深重的爱意。
江曜回国后，又免不了一番宴请，有些没办法推，只能去。
傅主任请小乔和江曜去吃饭，席上还有不少系里同仁，老祝也在场。
席上老祝对小乔一顿表扬，江曜能回国，小乔绝对功不可没，席上其他人附和老祝的话。小乔和江曜共同的学长说，要不是小乔，江曜未必会回国。
江曜坐在小乔旁边，本来一直听着，一听这话马上否认道：“我不是为了小乔，我是为了我自己。”是他想回来陪她，而不是她需要他回来陪她，这点很关键，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并不想让小乔有什么负担。
但这种话，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剖白，所以只能说一半。
小乔明白了江曜的意思
席上大家都很懂，自然不能说只为了儿女情长，还应该为了母校乃至祖国的学科发展。
傅主任对江曜的发言进行了拔高：“国内发展并不比国外差，江曜回国很正常，再说他以前对系里的感情就很重，一到小学期就回国教课，系里许多古典学讲座都是他帮忙办的。可以说，江曜回国，在我意料之中。”
从傅主任家出来，小乔走在江曜旁边，同他开玩笑：“本来大家都以为我有妲己褒姒之才，结果这么一说，我还没来得及膨胀就被戳破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小乔低头笑：“我知道。”他说不是为了她，反倒相当于表白了。
江曜剑桥的房子还没有脱手，没有钱置换新的大房子，为此颇有些抱歉。
但小乔完全不在乎，坚持要在自己的房本上加江曜的名字，虽然加不加好像并没有实质性的区别，但她希望有他的名字。毕竟因为跟有房的她结婚，江曜丧失了购买首套房的优惠。
江曜认为这完全没有必要，他对小乔说：“换了新房，自然就咱俩的名字了。”
小乔对此表现得十分不通情达理：“我就要现在。”
小雯孩子满月，小乔包了个大红包，还送了一个长命锁。
二婶问她：“你们什么时候要一个？”
“我们不着急。”
小乔和江曜都不着急，不光他俩，就连乐女士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