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晁被池久突如其来的温柔闪到了腰, 到了学校还是晕晕乎乎的。这样的哥哥曾经只出现在他的幻想之中, 当幻想好像变成现实了, 他却有点不适应,有点不踏实,还有点……小激动。
啊不,老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昨天那场架打完之后,班上的同学刷新了对高晁的认知, 这个不爱说话的小孩儿发起火来还挺凶, 最好不要招惹他。他妈妈好漂亮,气质真好;听说他还有个天才哥哥;他怎么成绩这么差,难道他们家好的基因都被他哥用光了, 所以到他这里就剩下脸长得还可以?不过他好像是领养的,啧啧, 原来是个孤儿……
高晁在课间听到这些议论, 真是气“稽”败坏:“可恶啊,统哥,他们看不起我, 我要发愤图强,等下次考试的时候, 拿到全科满分打他们的脸!”
统哥:“然而你刚才又没听数学课。”
高晁:“……”
那些话,他在曾经的人生中听过无数遍,从最初的难过到后来的麻木, 再到最后的释然, 对此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不过想到他跟池久差距那~~~~么大, 他心里有点不服。
统哥安慰他:“别想了,人家天生就智商碾压你。”
高晁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安慰的成分:“绝交还是分手,你选吧。”
统哥大大咧咧地说:“诶呀,选啥啊,凑合过呗,害能离咋的。”
高晁承认统哥说的没错,他们俩已经是难舍难分无法离婚的一对冤家,不过他还是跟统哥绝交了——五分钟。
好不容易瞌睡着熬到放学,高晁还不能回家。打架还有个后果,就是他和李梦樵都被罚放学后值日一个星期。
教室里的人渐渐少了,直到剩下两个小冤家。李梦樵今天脸色臭得很,恨不能拿鼻孔看高晁。即便教室里只有俩人,他也一副当高晁不存在的样子,坐在那里玩手机。
高晁也没理他,抓起扫帚装模作样地扫扫地。
隔壁班的一个男生进来,对李梦樵说:“我要回家了,把手机还我。”
李梦樵头也不抬:“马上。”
男生挺着急的:“快点快点,外面有人等我呢。”
李梦樵盯着屏幕说:“谁啊,你媳妇儿啊?”
男生一脸傲娇地说“说什么呢,我跟她才没有关系。”
他等不及了,一把抢过手机,冲李梦樵呲牙笑了笑,赶紧拎着书包从后门跑了。李梦樵贼不爽,斜眼瞄向高晁。都怪这个自闭儿童突然发疯,不然他回家怎么会挨揍,连手机都被没收了。看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今晚得揍他一顿才解气。
教室里酝酿着紧张的气氛,高晁浑然不觉,用左手抓着扫帚随便糊弄一番,便结束值日拎包离开了。李梦樵抄起一根木板,跟在他后面,盯着他可恶的后脑勺,一直盯到高晁拐进回家必经的一条小路。
李梦樵见时机来了,举起小木板就抡了过去。好巧不巧,高晁恰好在这个时候弯下了腰,完美地躲了过去。
李梦樵差点把自己甩出去:“卧槽,你走着走着突然弯腰干屁啊?”
高晁吓了一跳,转头看到他和他手里的小木板,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呵呵地笑了两声,甩了甩手里的钱包:“当然是捡到钱才会弯腰了。”
那是一个黑色的男士钱包,鼓鼓囊囊的,高晁打开往里看,李梦樵也凑过来,两只眼睛顿时变成了。
“这么多钱啊,”李梦樵数了数,没数过来,“见者有份,你可别想着独吞。”
这智障连一加一等于几都得想想,对分钱倒是反应很快。高晁合上钱包说:“我不会独吞的。”
李梦樵立刻得寸进尺:“你三我七。我没打着你,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哇真是宇宙级的理直气壮呢。高晁面瘫脸:“这个得交给警察。”既然不能独吞,那还是上交吧。
李梦樵瞪圆了眼睛:“你是真的智障啊?捡了钱交给警察?你写作文呢!你咋不扶老奶奶过马路呢!”拿来买个手机,多么美滋滋。
高晁很严肃地说:“一看你就是个脑残。咱们把钱交给警察,警察把钱还给失主,失主肯定痛哭流涕,找到咱们学校点名表扬你,然后给你一笔感谢费。到时候你可是名利双收啊兄弟。”
李梦樵被他忽悠懵了,面对这个可以改变自己在老师和家长眼中形象、又能小有收入的机会,他幼小的内心开始动摇。
高晁搂着他的肩膀说:“到时候感谢费我一分不要,全都给你。”
李梦樵一把搂住他的腰:“好兄弟,一辈子。”
谁说钱买不来一切,这不就买来一个脑残兄弟吗。
两个小学生勾肩搭背走到附近的派出所,把钱包交给了警察蜀黍。被问到名字的时候,李梦樵竟然不好意思了,特别假的说:“诶呀,我做好事都不留名的。”不过从今天开始他要写日记了。
高晁也一起点头,非常正直地说:“对,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高晁。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是XX师范大学附属小学六年级6班的学生的。”
李梦樵:“……”真是个心机博爱!
警察记下来他们的名字,笑着称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