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学徒工。”
赵晓丽大呼冤枉:“哎呦呦!亏我还给你这个丫头说话呢,没想到被反咬一口,刚刚王科长清点年货的时候,点了几遍了,不多不少就差五团毛线,这会儿你说我偷了厂里的毛线,那怎么不见少呢?”
张红巧梗着脖子道:“反正你身上这件红毛衣,一定是偷来的毛线做的,我亲眼看到你拿的毛线。”
“厂里那些可是泸市买来的兔毛线,我身上这件就是从红旗商场买的普普通通的腈纶线做的,这哪能一样?不信你们都摸摸。”赵晓丽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袖子那块让众人摸摸看。
不用摸,在场的众人用眼一看就能看出腈纶线和兔毛线的区别,一个粗糙,一个柔软。
张红巧不信邪,冲上去扯着赵晓丽的衣服摸了又摸,最后软趴趴的伏在地上绝望大哭。
这是个局啊!她完了,她不但会失掉工作,还会吃牢饭。
“晓丽姐,你害我!来,要死咱们一起死。”越想越绝望,张红巧突然暴起,一把拉住赵晓丽的胳膊,准备一起往墙上撞去。
“快快快,拦住这个疯子!”
王科长赶紧使唤手下人制止住了张红巧,救下了赵晓丽。
赵晓丽被救下后惊魂未定,坐在那边浑身打着哆嗦。
王科长拍了拍赵晓丽的肩膀安慰她道:“赵晓丽同志委屈你了,你放心,咱们厂里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我们作为领导,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冤枉的。不过你作为仓库管理员,竟然没看住底下人,让她偷走了给厂领导们的福利,这点也是需要批评的。”
赵晓丽哽咽道:“是我不好,没看住底下人,这个我认罚,按照厂里的规矩,王科长你直接去跟财务科说一声扣我工资吧。只是这孩子还太小了,就为了五团毛线坐牢毁了一世人,真的是太可惜了,王科长要不咱们饶她一次,毕竟是个姑娘,以后都不好嫁人了。唉,这说出去都不知道别的厂会怎么笑话咱们......”
张红巧被绑在地上越听越来气,破口大骂道:“我呸,你这老女人,少在这装好心,就是你害我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科长听着都来气,指着张红巧道:“你这种人还有没有良心,赵晓丽同志不计前嫌替你求饶,你不但没有领半分情,还在这骂骂咧咧的,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听到这,刚好到达库房的蒋俊杰心中冷笑,良心?那畜生要是有良心的话,还能混到现在这种地步?
王科长看到蒋俊杰带着人进来了,赶紧迎了上去,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通。
蒋俊杰面无表情地打量了张红巧一眼:“王科长说的都是真的?”
“姑父,你快帮帮我,我不想吃牢饭的,我还小,我要是坐了牢,以后就毁了的。”张红巧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扑到了蒋俊杰脚边:“我是偷了五团毛线,但都是赵晓丽这个女人害我的,一定是因为我顶替了赵叔的工作,他们感到不满,才这样给我设局的!赵副厂长不是你的工作对手吗?赵晓丽这老女人陷害我,肯定也有你的原因,你得负责啊!”
“厂长,这......”王科长顿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怎么也没想到这三只手竟然是厂长家的亲戚,她要是处理了这个偷子,会不会让蒋厂长记恨,以后给她穿小鞋呀?
蒋俊杰凉凉的看了趴在自己脚边的张红巧一眼:“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偷拿了厂里的物资,那就不要赖给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禁不住诱惑,否则厂里仓库员工好几个,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出了这种原则性的错误?王科长,你把她送去派出所吧,领导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是厂长,就应该全身心的为咱们肥皂厂着想,改造十年还是二十年的,我都别无二话。”
然后又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人啊,既然犯了错就要勇于承担,小时候犯了错有人护着,长大了可不同。”
张红巧顿时愣住了。
她很肯定自己这次是被赵晓丽给算计了,也觉得这其中必然有赵副厂长的手笔,可中间真的只有这几个人下套害她吗?
就因为她顶替了赵栓柱的工作,就因为她是蒋俊杰的内侄女,赵家人就会这么下狠手冒危险陷害她?
这其中会不会也有她这个姑父的手笔?
蒋俊杰蹲下拍了拍张红巧的肩膀:“红巧啊,你进去了就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出来的时候一定要认清回家的路,别走岔眯了。”
听到这话后,张红巧还有什么不明白,绝望的伏在地上呜呜直哭。
她完了,人赃俱获的,她根本脱不了罪,而且连唯一能救她的蒋俊杰也是其中下黑手的人之一,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她好不容易算计到的工人身份城镇户口全没了,不仅如此,她还会被送去外地改造吃牢饭,没有自由,只有无穷无尽的劳动,吃不饱穿不暖,活的不如在蒋家村的家人。
张红巧事件在厂子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不少工人们都被蒋俊杰大义灭亲的举动所感动,宣传干事们甚至编了好几条口号来夸赞蒋俊杰,肥皂厂的工人们也越来越信服这个刚来没多久的厂长。
蒋俊杰靠着这件事渐渐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