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一次被敲开了,路一则捏了捏眉心,起身拉开了屋门。
梁琴和路振国跻身进来,坐在路一则的床边搓着手不说话。
路一则也不多问,就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继续写着自己的解析。
屋内一片寂静,过了许久,梁琴暗地里拍了拍路振国的胳膊,朝他使了个眼色,路振国这才艰难的开口问道:“一则啊,你爷奶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些什么东西给我?”
路一则头也没抬的说道:“有啊。”
路振国眼前一亮,兴奋的问道:“真的?在哪呢?你快拿来给我,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一句,非要我和你妈过来问你才开口。”
路一则从抽屉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他。
路振国一捏,不太厚实,看起来没几张钱票的样子,惊讶道:“你爷奶就留下了这么点东西?是不是你留了一些在首都没拿回来?”
路一则冷声道:“全在这了。”
路振国板着脸,撕开了信封,才发现里面竟然连一毛钱都没有,只是几张信纸而已。
他耐住性子将信从头到尾的细细读了一遍,一句关于钱票的话题都没有,顿时就大失所望了,将信纸团成一团扔在地上抱怨道:“就给我留了这么一封信?连个钱票都没有?那两个那么大的家产,怎么死了连个钱票都没有了?”
越说他越生气,开始对着梁琴喋喋不休的说着已逝老人的坏话,还庆幸的对梁琴说道:“还好咱俩当时没去首都,不然到时候又亏钱又出力的,怎么算都是我们亏了......”
路一则的眼神越来越冷,梁琴看了心里发颤,赶紧半哄半劝的拉走了路振国。
路一则拾起地上被捏的皱巴的信,细细的铺平,拿厚重的词典给压好,又从隐蔽处掏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轻轻的将其打开。
木盒里放着一堆珠宝首饰,成色和做工全都算得上顶尖,这些全都是路家老太太最宝贝的珍藏,在木盒侧面粘着一张存折,里面的数字按这个年代的物价,足够路振国大手大脚的花个一辈子的。
这些全都是他的爷奶临死时遗留下来的,两位老人走的时候还是对路振国保留着那么一丝希望,将木盒和信交给路一则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过了,如果路振国夫妇对于他们的离去会感到难过的话,那就把信和木盒一起交给他。
反之,路振国如果一点都不伤心难过的话,那只需要把信交给他就够了,至于木盒子就让路一则自己留着,当做日后成家立业的资本就好。
只可惜,他们的一番苦心终究还是白费了。
路一则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收好木盒,回到了书桌前继续书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