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借钱,这是......”梁琴话一出口就被打断了。
“没有借钱,那你哪来的钱买的鸡?难不成是一则那小子良心发现,把他私底下昧下的钱给了你?”
路振国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存折你给放好了没,可别让人给摸了去。回头你跟我讲讲那两个老的到底留了多少东西,咱俩好好盘算盘算以后该怎么用,这可是老头子老太太最后留下的钱,咱可得省着点用。”
梁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振国,根本没有什么存款,这钱是我去卖东西换来的。”
路振国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你卖什么了?该不会是把我那几块好表给卖出去了吧?”
说着,就要在家门口开始跟梁琴急。
见状,梁琴赶紧解释道:“我哪里敢打你那几块表的主意,要真卖了你的宝贝表,你还不得跟我急?我把之前琪琪满月时,那些人送的金手镯给卖了一个出去换的钱。”
然后又偷偷摸摸的将拎包打开了一个小缝,示意路振国往包里看。
一听梁琴没有卖掉自己宝贝表,路振国的态度就缓和了下来,眉头也就慢慢舒展开来,看到包里那一大把票子,他不自在的咳了咳:“你也是的,怎么就不早点说,我差点就误会你了。还有,你去卖手镯的时候怎么就不跟我说一声?自己一个人出去卖,回头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梁琴柔顺的说道:“那会儿咱俩正吵着呢,我哪好意思让你陪我去卖手镯,不过你放心,我是打听好价钱才去买的。我都问好了,今年的金价是七块六毛八一克,一两刚好就是二百四十块,不过我听说去银行卖金子得需要一些手续,虽说老爷子他们死前跟咱们断绝了关系,但你的成分还是个问题,我怕会给家里招事,只好就找人帮忙卖。那镯子我卖之前特地称过了,不多不少整好一两,除去给人的手续费,到手的也有两百块钱。”
“这钱一到手,我第一时间就想买点好吃的给你补补,晌午你可得好好吃一顿,大白米饭配国营饭店的红烧肉,还有一大盘子红烧鱼和一锅鸽子汤,为了做这一顿,我指甲都给劈了。”
说完,她就一脸委屈的摊开自己的手给路振国看。
那边路振国听的早已暗暗的流口水,随便的安抚了梁琴几句,就急匆匆走进院子。
梁琴摊开的手一下子捏紧了,指尖都泛白了。
路振国兴高采烈的走进正屋,一眼就看到了带着糕点端坐在屋内的蒋家三孩子,他看向身后的梁琴:“这几个小崽子怎么过来了?怎么,他老蒋这是知道自己做事不地道,打发了三个孩子过来给我道歉了?”
一边说着一边又去扒拉桌子上的糕点,撇嘴道:“就送点云片糕和鸡蛋糕来,这种东西谁稀罕啊!他老蒋扣了我那么多工资,怎么好意思送这么些不值钱的玩意上门赔罪呢?果然,农村人就是农村人,就算当上了厂长,也洗不掉那股子小家子气。你们这三个小崽子脸也是够大的,算的挺精的,大中午的带这么些东西是想过来蹭我们家一顿好饭?”
“怎么着,张兰英被肉联厂给开了?你们蒋家吃不起肉了?”
路振国这是憋坏了,蒋俊杰是他领导不说,手里还拿着他的把柄,他自然是不敢去得罪蒋俊杰的,在蒋俊杰这挨了骂受了气也只敢憋着回家跟梁琴吐槽几句。
只是这老的得罪不起,这小的他还不能说上几嘴吗?这会儿甜甜他们三人拿着糕点送上门来,路振国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好时机,趁着蒋俊杰不在,他就嘴上不饶人的胡咧咧了一堆,什么难听说什么,眼睛就跟瞎了似的,完全忽视了梁琴的种种眼神暗示。
许自安一听就来气,二话不说拉着甜甜和铁蛋就准备离开。
梁琴一看赶紧拦住了三人,又是哄又是劝的才算留住了三人。
路振国看着她这样,有些不明白:“你留他们三个干啥啊,要走就走呗,刚不是挺有骨气的吗?怎么这会儿还赖在我家了?”
“这三个小兔崽子,嘴上说着不要,最后还不是死皮赖脸的非要留下蹭饭吃?要真有骨气,这会儿早就撂脸走人了。”
铁蛋和许自安的面色冷淡,甜甜的火气也上来了,她不喜欢路振国的这种人,四十好几的大男人,不敢对付大人,就拿几个晚辈撒气,他要面子,他想要出口气,可是拿晚辈们撒气有什么用,他是觉得自己撒气挖苦人的样子很威风,可实际上那只会让人愈发的看低他。
那边梁琴使劲的捏了捏路振国的胳膊,打圆场道:“你也少说两句,甜甜他们难得一起过来玩,该好好招待的还是得好好招待。早晨跟你吵架是我不对,你也别把气撒在三孩子身上了,这不是让孩子看笑话吗?你先去小桃屋里待待,一会儿我就过去喊你们爷俩吃饭。”
“你前不久不是说想买一块新的表吗?你就给我个面子,别生我气了,回头我就托人给带一块新的回来好好给你赔礼道歉。”
路振国听的迷迷糊糊的,但还是明白了梁琴这是要他先去路小桃屋子里等着,有些烦闷的挠了挠头,看在新表的份上,最后还是给了梁琴一个面子出了屋。
梁琴忙不迭的送走了自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