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路一琪的情绪都十分的不稳定,甜甜甚至好几次在半夜里听到了她闷在被窝里低泣,
周围的同学们也知道路一琪的心情不好,都格外的关照她,就连一向爱拉帮结派的在座位上扯八卦的洪雅,最近也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认真学习。
护校是全封闭的职业中专,除非是放假期间和家长们亲自过来替孩子请假,其余的时候,学生们都出不了校门。
甜甜和路一琪也因此一直被困在学校里,煎熬的等着放假,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一周,听到了放学的铃声,抓心抓肺的等到了老师说散课后,甜甜和路一琪拎起书包,就向家跑去。
“娘,一则哥来信了吗?”还没跨进院子,甜甜就先扯开了嗓子喊道。
张兰英从灶房钻出来,无奈道:“哪里的信?我这两天脖子都等长了,也没收到一则那孩子的回信!”
路一琪不死心的问道:“兰英婶,是不是人邮差忘发了?”
“这......”张兰英看着眼前小姑娘那一脸的希翼,咬咬牙豁出去道:“这两天我和甜甜她奶没少往邮局跑,全都说没有一则的信。”
松门镇与首都不算太远,一封电报一到两天就能到了,若是路一则收到电报后及时回复的话,前天张兰英就可以收到了回信。
路一琪努力憋住眼泪,控制自己不要失控,她还有一笔不少的钱,就算是没有人管她,她也不会沦落到嫁傻子的地步,只是她心里十分的低落,总感觉自己是被抛弃了一样。
哥哥打小就去了首都学习,这么多年与她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清,感情淡了也是难免的,而且她又不是人家的亲妹妹,哪有什么脸来要求别人一次次的来为自己出主意擦屁股?
说不定人家就是嫌她事多,才故意不回信的。
路一琪越想越难受,捏着书包袋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甜甜也失望极了,拉着路一琪的胳膊往外走去,怒气冲冲的说道:“走,咱们去供销社打电话看看,是死是活也得给个回复不是?”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失望,反正就觉得不舒服。
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了供销社,供销社的老大姐们正坐在那嗑瓜子聊天,看着两个小姑娘来了,也不起身,懒懒道:“要什么东西自己看,看完啦再找我结账。”
这老大姐们一天天遇到的尽是一些只看不买的人,早就不耐烦招待了,反正整个县城就这么一家供销社,她们的脸色就算再臭,也影响不了生意。
甜甜指了指柜台角落的电话机:“大姐,我们不买东西,我们打电话。”
“打电话啊。”一个老大姐扫了一眼甜甜和路一琪,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到地上,不耐烦的起身道:“打到哪的?”
甜甜说了地址,老大姐嘟囔了一句土话,就开始抓起电话摇把子摇了起来,不一会儿,话筒那头就传来了女话务员甜甜的声音:“喂,您好,请问您要播到哪里?”
老大姐搔了搔头,转头问甜甜:“你们刚说要播哪来着?”
甜甜又再次说了一遍说了地址,老大姐对着话筒那头重复了一遍。
女话务员确定完地址后,回了句:“好,请稍等。”
听到这句话后,老大姐把话筒重新搁到电话机上,坐回去嗑瓜子聊天了。
甜甜和路一琪坐在供销社门口的台阶上等回铃。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一直到老大姐们收拾东西下了班,甜甜和路一琪还是没有等到那清脆的回铃声。
“回去吧,兰英婶估计都等急了。”路一琪拍了拍甜甜的肩膀拉她起身。
甜甜不情不愿的被拉了起来,心里比路一琪还难受。
“你可别不开心了。”路一琪见甜甜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笑道:“遇到事的人是我诶!你怎么弄得比我这个被抛弃的还可怜,回头来,我还得反过来安慰你了。”
甜甜愣了愣,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替你难过。”
“有什么好替我难过的?这世上比我还苦的人可多了去了,难不成你还得一个个的替她们难过?再说了,我有钱有票还是城里户口,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想过我这种苦日子呢!”路一琪牵着甜甜的手,故作轻松道:“其实我在学校里时早就想通了,像我这种人,谁沾谁麻烦,最后还是会被人讨厌的。所以我哥他不要我是正常的,咱也不能怪他,他只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胡说什么呢?”甜甜赶紧打断她的话,“别这样说自己了,那些都是大人们造的孽,和你无关的。”
路一琪笑了笑没再说话。
趁着月色,两人裹紧棉大衣顶着风慢慢的回到了家属院。
还没进院,甜甜就看见张兰英站在门槛上张望,看到两个小姑娘后,张兰英立刻迎了上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铁蛋他们刚去找你两了,你们回来的时候碰着没?”
甜甜和路一琪摇了摇头,又准备回头去找铁蛋和许自安两人。
“算了,别去找了!你们两姑娘家还是在家待着吧,他们两男娃丢不了!”张兰英说着帮忙摘下了甜甜和路一琪身上的书包,“去洗个手,咱们先吃口饭垫垫肚,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