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茂彦回府正好遇见来送货收账的店铺掌柜,他让侯府管家把账付了。
他去见了母亲,说了南明郡王爷带了国子监的王祭酒找他想买前大嫂陪嫁里的一幅画,路上正好碰上侄子侄女,侄女同意了。
安老夫人一听脸色变了,问道:“那是凌霄母亲留给他们的,凌霄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安茂彦说道:“一开始我并没答应,不是刚巧遇到侄女侄子吗?王祭酒直接开口,我有什么办法?”
安老夫人真生气,是有些人找到她想买画,她推脱是儿媳留给孙女的,婉转拒绝了。
“不卖,侯府还没落到卖画过日子。”
“那是侄女的,不是侯府的。”
安老夫人一噎,她心里一直当这些是侯府的,顺嘴就这么说了。
上次凌霄说捐出去,她几天没睡好觉,这才过了几天?又要挖她的心吗?还是亲儿子亲自动手。
安老夫人牙根都要咬断。
安茂彦说道:“侄女已经答应了,还说让我把那些古玩古画都卖了,卖了的钱做善事。”
他一脸欣赏的神色,“别人都说侄女不懂事,我却不这么认为,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个,那是大义。”
他的眼神看向母亲,意思就是侄女都能做到,难道母亲做不到吗?
不过也奇怪他心目中的母亲祥和善良,这会为何把持前大嫂的嫁妆不撒手?
又想母亲是为侄子侄女着想,保管前大嫂的陪嫁,那也是防备新大嫂。
安茂彦劝返:“娘,钱财是身外之物,凌霄出嫁有咱侯府给陪嫁,凌霄姐弟想支配他们亲生母亲的陪嫁,那是他们的意愿。我知道母亲是心疼他们姐弟俩,但大哥已经成亲,娘还是把凌霄母亲的陪嫁交给他们大房。
“还有那幅画,我已经答应别人了,母亲先拿给我,我也要找人去看看,估个价。”
他是想总得找人看看真假吧。
那幅画安老夫人已经卖了,让她拿什么出来?
这会去找人做假,一是来不及,二是让人知道丢人的是侯府,薛家不可能薛家拿假的当陪嫁糊弄侯府。
安老夫人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那幅画不在我手上。”
安茂彦啊一声,他以为是在大哥手上,那就不好办了。
安老夫人见儿子神色,明白他想的啥,“你别去问你大哥,那幅画我早已经卖了。”
安茂彦又是一句啊,“娘为何卖大嫂的陪嫁?”
“为何?还不是为了你们?你大哥那个样子,凌霄姐弟一直长在我跟前,你和顾氏一对恩爱夫妻,除了下棋就是游山玩水,一屋子人用什么养?
“你去问一问算账先生,咱们侯府那些地两个庄子每年收益如何?不说一屋子的主人,就是那些下人每年的添置衣服吃喝拉撒那些都不用钱吗?”
安老夫人一股脑的说出来,不能再让这个儿子不食人间烟火啥也不懂。
以前从没给他说过自己的心思,一是儿子纯良,二是这样的儿子外人不会怀疑二房夺爵。
安茂彦吃惊的瞪大眼睛,他知道侯府开支大收益小,但是这么多年薛家补贴他也知道,所以在外面多少的他也帮着薛家的生意。
母亲竟然动用大嫂的陪嫁,不应该呀,侯府不应该有太大的支出。
是不是被下人糊弄了。
他严肃脸站起来,他要去查账,看一看这么多年侯府的花在哪方面。
安老夫人把儿子叫住,“我把薛氏的嫁妆里的一部分卖了添置了庄子,那也是为凌霄姐弟着想,古玩古画也没什么用处,换成了庄子以后凌霄陪嫁面上也好看。”
安茂彦觉得侯府入不敷出,是他和大哥没本事,面色惭愧。
以前他问过母亲,母亲总说你别管了,有娘哪。
谁知道侯府财务上竟然是个大窟窿,靠母亲一人支撑。
是他当儿子的没用。
安老夫人说道:“这些你就别管了,谁要问你要什么你就说你做不了主,让他们来找我。”
安茂彦觉得这样不妥,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应该给侄子侄女说清楚,古玩古画没有了换成了实物。母亲一片好心也不能让别人误会了。现在有大嫂,还是把凌霄亲娘的嫁妆交给大房,让他们自己保管。我可以出面作证,侄子侄女如此通情达理,不会有什么异议。这样,就说我卖了那个换成银子交给他们。”
安老夫人气得真想拿板凳砸他。
“你先回去让我想一想。”
等她知道儿子用公中的钱付了凌霄买的一堆东西,更气了。
生的不是儿子,生的是孽障。
安凌霄回到侯府兴奋,赶紧去找继母。
“我正发愁怎么把我娘的嫁妆要回来呢?麻烦母亲派个人给我外祖母说,我要把我娘的陪嫁里的古玩古画卖掉的消息放出去,就说我委托我二叔办理,越快越好。”
没等薛家放出消息呢,南明郡王早就把消息放出去了,那些古玩古画爱好者之前就盯着的人,全体给安茂彦下帖子。
安茂彦只好又去找母亲,知道前大嫂的古玩古画被母亲卖了有一半,他躲在家里不出去了。
想了一夜,咬咬牙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