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郡主看到不远处有开着的小花,这个季节有花她觉得奇怪。
走过去掐了一朵,又走回原处,捏下一个花瓣,撒下。
一下又一下。
听到马蹄声,她转过身。
看到晏九从马上跳下,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益阳郡主扔下手里的花,飞奔过去。
裙摆绊住了脚,她直接往前扑倒,却扑在一个怀里。
晏九见益阳郡主朝他跑过来,一下要摔倒,他一个箭步跑过去,把她抱住。
“九爷!”
“还叫我九爷?”
“九哥!”
晏九笑了,道:“我叫宸宇。”
“宇哥哥。”
晏九紧紧搂着她不舍得松开,感觉心都要跳出来。
怀里的益阳小脸红扑扑,眼睛如水,一直看着他,眼神是欢喜,是贪婪,是他心窝里的疼。
谁说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就要一辈子的朝朝暮暮!
他用鼻尖碰触益阳的鼻尖,冰凉。
心疼中用温热的唇贴上。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他轻触她的眉间,心在颤抖,舍不得呀,紧紧搂住,在她耳边说道:“再叫我一声。”
“宇哥哥!”
“宇哥哥!!”
“宇哥哥!!!”
听不够,听不够!
两颗炽热的心紧贴,益阳郡主泪流满面。
是欢喜的眼泪,是激动的眼泪。
以后,他们不分开!
一匹孤独的马寂寥地向一辆马车走去,马蹄声让拥着的两人分开。
晏九牵着益阳郡主走进木屋,用脚踢上门,门外的马听到重重的关门声,甩了甩鬓毛。
好一阵,平复心情的两人,脸对脸,额头抵额头,一个是要不够的贪婪,一个是羞红了脸。
益阳郡主咬咬下唇,原来喜欢是这种感觉,原来美妙是这种感觉。
男子的胡茬就像戳在她心上,有点痒有点硬,更多的是让她想融进他的身体。
她摸着他脸上的疤痕,心疼。当时得多疼呀,她小时候曾经烫到手指,火烧火燎的,疼了好几天。
晏九是克制的停下,不然怀里的益阳要让他失控。
他感谢一尘大师,他期盼成婚那日。
他拉着益阳郡主的手,走到屋里的木架前,上面摆放着一个个雕像。
益阳郡主问道:“都是你雕刻的?”
“是,我五岁拿刻刀,我以为我会和师傅一样,一辈子给人雕佛像。”
“你师傅是什么样的人?”
“师傅的手像树根,给小时候的我洗澡总会划着我,我忍着。长大了我给师傅洗澡,师傅说我的手应该拿刻刀,不应该拿杀人的刀。之后跟着太子,我一直记得师傅的话。”
所以你捏碎人的喉咙,而不是用刀,益阳郡主心里想,没说出来。
她拿起晏九的手,摸着他手指上的老茧,那是刻刀留下来的印记。
她把晏九的手贴在脸上,含泪问道:“很辛苦吧。”
想一想就辛苦,她五岁的时候,为了首饰和安木棉置气,可是晏九却要拿着刻刀学雕刻。
不知划破了多少次才能拿稳刻刀,才能磕出一条直线。
晏九用另外一只手给益阳郡主擦泪,刚才她眼泪出来的时候,心一紧,一丝疼痛从心底扯开。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流泪,你放心,一切有我。”
益阳郡主突然嚎啕大哭。
她上辈子,和这辈子刚回来的时候渴望有人说这句话,不让她一个人这么辛苦。
她好累,有时感觉精疲力尽。
现在有了,有人给她说,有人把她护在心上。
晏九见益阳郡主突然哭成这样,吓着了,搂着她,又急忙捧着她的脸,着急问道:“怎么了?是谁欺负你?告诉我!”
益阳郡主哭得抽气打嗝,拼命摇头,等平缓下来,她边哭边说道:“没有,我就是想起侯小姐说大哭之后心里痛快,我就想痛快哭一场,看看是不是她说的那种。”
晏九松口气,把她搂在怀里,“哭吧,以后想哭想笑随你,只要你痛快。”
益阳郡主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使劲点头,又呜呜哭了一会才抬起头。
晏九拿出手帕给她细细擦眼泪,见她不好意思要躲,用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说道:“别动。”
益阳郡主脸红,道:“哭鼻子很丑。”
“不丑,在我眼里,你什么样都好看。”
“骗我。”
“我从不骗人,之后更不会骗你。”
益阳郡主扭动身体,伸出胳膊搂着他的脖子。
不说木屋里的两人,一尘大师去找益阳郡主,下人说出去了,他刚想转身走,见有人进来,一看是范太夫人。
范太夫人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行礼。
一尘大师点下头转身。
“大师,我来找郡主,她不在,正想和大师商谈她的婚事。”
一尘大师又转过身,这时见范太夫人一身素服。安老太太死了,她做为儿媳守孝确实不方便给益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