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敛月奋力关上出租车门。
“师傅,我们走吧。”
出租车司机明显被为难了,沈恪之掏出一张红色票子,出租车师傅笑容憨憨的,本是想多赚一点回程路费的,但拿钱又有些不好意思。
“虞敛月,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虞敛月从车子里跳出来,向司机挥了挥手,“也不打扰您做生意了。”
她用不着双手叉腰,只是向前迈了一步,抬额目不转睛迎上他的质问。
“我就一次性和你说清楚。”
“我脑子也很混乱,我根本不知道我这选择对不对,”刺眼的阳光灼烧着她的双眼,有这么一瞬间她几乎失去理智,“好处,利益,我都不是瞎子,我能看见,但沈恪之你确定,我们还能一起生活吗?”
沈恪之手执那一支笔,“你不要废话,签字。”
“签字又能证明什么?”
虞敛月搞不清这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到底在谋划什么东西,“我们当年不结婚,现在你说要结婚,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别人会怎么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还有你,报复我用得着牺牲自己的幸福快乐吗?”
她摊手。
“说实话,我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可笑了。”
“那你会签字吗?”
汗液从他的太阳穴滑落,经过颧骨的时候,他勃发出一阵无法控制的情感,他甚至会想亲手压着她签完这个字。
可沈恪之完全没想过,虞敛月像是换了一副神情。
“我签。”
就像是一股脑热,心想谁怕谁呢,不就是相互伤害和折磨,横加在他和南妍妍之间,为引起误会而不得不要的情节吗。
她潦草地写上那几个大字,“虞敛月”。
莫名讽刺的是男人的嘴角,竟然是隐隐约约却忽然消失不见的微笑。
想来,以后这人要再去追南妍妍,势必火葬场见了。
“满意了吗?”
虞敛月职场上的笑意也变得寡淡,“我工厂那里还有事,没别的事就先走了。”
沈恪之:“我送你。”
“真不用,不就名义上夫妻呗?”虞敛月别过脸去,目光收敛,不自觉上扬打量起沈恪之的出发点,也算是正大光明的暗示了,“你该找谁就去找谁,千万不要错过了,余生遗憾可是没有用的。”
沈恪之一把从她手中夺过结婚协议,“你是不是有病?”
虞敛月:有着病娇偏执剧本的难道不是你?
—
狂飙的车。
来到MIF楼下。
就如同虞敛月忐忑的心,在迅猛的猎场上折腾过,也就死了。
她还是想小心翼翼维持好距离,避免那一场灾难的到来。
“你今天把工厂新业务处理下,之后可以转手给别人。”沈恪之发觉自己无法安心把她送回湖光去,一旦送过去,又是夜长梦多。
“要不我们先异地吧,我习惯在湖光生活了,我想带领这家工厂走上稳定发展的道路。”虞敛月说得深情并茂,这当然掩盖不了逃离事故现场的强大决心。
“你是只想享受婚姻带来的便利,不想承担婚姻的责任?”
“不是您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虞敛月发自内心地告诉他,“放心,我会和沈攸寒好好相处的。”
“天下有你这种当妈的吗?”
下车前,男人低咒了一声。
虞敛月还是不由自主地默念,这是女配的锅,她已经尽力弥补了。
前台接待的小姐再一次在工业硬朗风的大厅里见到这位小姐,彼时她已经和沈总同行了,脸色还是一样的愠怒,好像天公不作美,两人间也没谁落下脸来,都是一本正经商务风格。
“章生,做我们的公证人。”
“沈总,你们这是……”
虞敛月一手拿着户口本,从满目震惊的章生身侧经过,“我们结婚哦。”
一说出口,脸色更难看的实属沈恪之本人。
“恭喜沈总,也恭喜虞小姐。”
章生没想到,最后上位的还是这位让火山随时撕出一口子的虞小姐,他不免殷勤寒暄,却不料对方,“恭喜什么,没什么值得恭喜的。”
说罢,女人坐在总裁从不让外人做的总裁椅上,打开了按摩模式,随手拿了企业画报,漫不经心地做着自己的事。
沈恪之没有说话。
落在章生眼里,这可是真会忍。
沈总坐在茶色玻璃桌客人常做处,暗自抽了一根烟。
章生把公证的印件替这对“新人”准备好,便“光荣”退下了。
沈恪之忽然起身,换了个作风,竟然询问起她来,“我们要去一趟民政局,你在婚前还有什么要求吗?”
虞敛月:“我账上面额上还有十一万的存款,我要去做婚前协议。”
沈恪之不由轻蔑地笑,“你是认真的吗?你觉得今天的我会在乎你那十一万人民币?”
虞敛月:“无论你站的多高,这都是我神圣不可侵犯的财产。”
虞敛月换了一种口吻,想要轻快明了地将这件事处理,而不至于冒着“骗取男主钱财”的心思,暴露在故事未结束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