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魔门的前一日,路雪柔待在房间里,百无聊赖。
自从惊鸿阁塌了那一日开始,殷九霄就哪也不让她去了,后来魔门三十六派的人到了,殷九霄又将这里列为禁地,除了月青璃和来往送东西的弟子以及伺候的仆役,谁也不许进。
这几日月青璃忙着准备宴席之事,也很少过来,更过分的是,殷九霄这些日子性情愈发古怪,她好好待在后殿的时候,殷九霄一整天也不会出现,一旦她想偷偷溜出去,这人一准出现在她身后,沉默寡言地把她拎回去。
路雪柔总有一种错觉,自己被他困在一个看似自由安然的牢笼里,或许根本就不是错觉,那些手段看起来十分柔和,像是大人在哄骗小孩子,可结果却是,除了月青璃和那些仆役,她再也没有接触过一个外人。
我好像被他关起来了……
路雪柔一股脑想起了看过的小黑屋文学,浑身都不对劲了,可殷九霄也没有丧心病狂到对她这样那样,他就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两人之间的相处还像以前一样。
因为只有在她想走出魔王殿时殷九霄才会出现,所以这几日路雪柔想了层出不穷的办法偷溜,看起来是她不甘寂寞想要出去,其实她只想把殷九霄引过来,了解他真正的想法。
她正对着梳妆镜发呆时,婢女捧着一只锦盒进来,恭敬地说:“路姑娘,这是您明日宴席上要穿的衣裳,月长老说要您先试一试,不合适的地方再改。”
路雪柔没兴致看,问道:“月长老人呢?”
婢女回答:“月长老没来,是陈堂主送来的。”
哪来的陈堂主?
路雪柔愣了愣,才想起来,这位陈堂主说的是明日夜宴的主角陈显。
“他人呢?”
“方才还在院中。”
路雪柔起身绕过小婢女,推开房门,陈显已经走远,听到声音回过头,见她走出来,刻意避嫌地低下头。
“路姑娘。”
路雪柔见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觉得好笑,便也往前走:“陈堂主,恭喜你呀!”
“多谢姑娘。”陈显浑身僵硬,他来之前被月长老告诫过,不能与路雪柔多说话,也不能直视她,否则性命难保,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他还是宁可信其有。
这生疏客气的态度路雪柔已经习惯了,这几天难得碰上的除了仆役之外的人,对她都是如此。
路雪柔随口问道:“你们新建立的分堂叫什么名字啊?”她想确认这个陈显跟书中殷九霄手下的血影堂主是不是一个人。
“这……属下还未想好,不知路姑娘可有什么建议?”
路雪柔摇头,看来只能等明天宴席上才能确定了。书中殷九霄回到魔宫之后杀了风、冥二位长老以及他们门下的一些弟子,然后就听了赏罚使的建议,杀去了罗刹宫,将罗刹宫灭了门。
但从他们回来之后所见,赏罚使才是在背后推动一切的人,万魔窟密林里那些药人也跟他脱不开关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殷九霄明知他在暗中布局,也不想阻止,他是故意放任赏罚使作为,还是在等一个机会,彻底解决。
路雪柔心事重重,没有听到陈显与她告辞,不知不觉顺着这个方向往大门处走,看着像是在跟着陈显。
就在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她的手腕,殷九霄仿佛凭空出现,压抑冷漠的气息顿时笼罩住她。
“你要去哪?”
路雪柔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怒气,于是也不开心,前几日她要偷溜,殷九霄都好声好气地把她拉回去,怎么今日上来就发脾气。
“不去哪。”她甩了一下被他攥住的那只手,没甩开,顿时更委屈了。
“放开我,疼死了!”
殷九霄无措,猝然松开手,路雪柔丢下他就想回房间,他不再触碰少女,但却跟在她身后。
走到门口,路雪柔气得跺脚:“你跟着我做什么?”
身后的殷九霄未发一言,只是周身变得更冷了,路雪柔搓了搓手臂,诧异地回头,只见殷九霄的白衣上结了一层冰霜,由于两人离得太近,她的裙摆也被冻上了。
“你没事吧?”路雪柔也顾不上自己还在生气了,到底是什么刺激了殷九霄,让他又开始情绪失控了。
殷九霄退开一步,眸底划过一抹血色,身形一闪,便从她面前消失了。
“待在这里,明日之后,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幽闭的密室里,石壁上肉眼可见的蔓延了一层冰,赏罚使盯着冰封的石壁惊疑不定,眼中精光闪烁,问旁边守着的黑衣弟子:“你说石壁为什么会结冰?”
弟子答道:“当初开凿密室的时候,弟子确认过,附近不远就是魔宫的冰库,会不会是冰库太冷,有所影响。”
赏罚使嗤笑:“密室已经建立两年,你可见过这样的场景?”
弟子被他问住了,迟疑地问:“您是说冰库中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异常?”
赏罚使没有回答他,只吩咐他守好这里,从密室中离开,他直接去了冰库。
冰库有许多层,里